第(2/3)頁 “文才兄?”石亭正中央的邱玉嬋朝他溫柔淺笑。 馬文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邱玉嬋,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馬文才見過無數酒量或深或淺、酒品或好或壞的人,就是沒見過邱玉嬋這樣,喝醉酒之后還邏輯清晰、行動自如,偏偏行事又比正常時候出格無數倍的人。 “嗯?”彼時邱玉嬋已經淺啜了一口竹蓋里的酒水,聞言,她合上竹蓋,線條優美的桃花眼多情地睨來,“文才兄,你還想再讓我證明一下嗎?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馬文才發誓,自己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心里真的沒有丁點要占邱玉嬋便宜的意思。他只是不甘心,為什么只有一個人,會因為那種事情亂了心神? 可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卻可以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優哉游哉地坐在小亭子里自斟自飲? 可當邱玉嬋這句話的時候,馬文才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就狠不下心來否認。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期待和不甘心的情緒同時在眼底里鋪陳開來。 邱玉嬋低笑一聲,好像輕易看透他心中所想。 馬文才正待惱羞成怒,坐在石椅上的邱玉嬋卻突然起身! 她一把將石桌上的竹筒掃落,圓柱形的竹筒滴溜溜地滾到角落,而后一把扯過馬文才,將他壓制在那張石桌上。 邱玉嬋掃落竹筒的時候,馬文才就預感到她要發難,他自覺地靠上支撐著小亭子的支柱,卻沒想到最后她會把他扯到石桌上。 “你要干什么?”這個動作雖然曖昧又容易惹人誤會,但是比起剛剛在寢室里,邱玉嬋對著他的眼和唇時的癡迷眼神,此刻的她,明顯更像是一個即將要開始自己的惡作劇的小惡魔。 馬文才看出了她眼底的躍躍欲試,卻還是配合著縱容她將自己扯到了石桌上。 邱玉嬋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輝,她早就想試試上輩子聽過的那些又土又尬、但是卻長盛不衰的經典臺詞啦! 只見她擺好姿勢,將自己的上半身壓制過去,然后刻意壓低自己清脆的嗓音,“干你!” 馬文才還沒來得及害羞抑或是羞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酒壇破碎的聲響。 他幾乎都想要咬牙了,但最后還是不得不強撐著轉過頭來。 只見石亭不遠處,突然冒出了三個萬松書院的學子們。 他們手忙腳亂,一會兒想要捂住自己的臉、以防自己被這兩個煞星認出來、日后要被他們清算;一邊拼命地去捂身邊的人的眼睛,生怕他們沉迷八卦,不知道加以掩飾,會害得自己也遭殃。 最后,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三個人都雙手扭曲地捂住自己的臉和身邊的人的眼睛,然后還能齊齊地給亭子里的馬文才和邱玉嬋鞠躬道歉,“對不起!兩位兄臺還請繼續!我們什么也沒看見!” 說完就齊齊維持著這個扭曲的姿勢,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曖昧現場。 他們摔碎的酒壇子散發出濃濃的酒香和淡淡的、幾不可聞的雄黃味——看來端午偷偷違禁的學子還不少。 香醇的酒液在石制的廊板上蔓延、浸透、揮發…… 馬文才幾乎可以想象,奇怪的流言只會以比這更快的速度傳遍整個萬松書院——剛剛他們目睹的,正是邱玉嬋將他壓制在身下的畫面。 只是不知道,習過武的、比常人更加耳聰目明的書院學子們,到底聽沒聽見邱玉嬋剛剛跟他說的那句話了…… 高傲的、難以馴服的太守家公子,從小到大何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偏偏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也不知道是在高興她終于說出了那句話,還是被那三個學子滑稽的逃跑姿勢給逗樂了——眼下正在毫無危機感地哈哈大笑,要不是馬文才伸手托了她一把,她都要笑到地上去了。 “邱玉嬋,”馬文才氣得直磨牙,“你最好是真的醉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