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微風吹動浮萍, 水中連成一片的碧綠便微微蕩漾。 就像湖心亭眾人的內心一般,極其震驚久久無法平靜。海棠和桃花目瞪口呆的看著侍衛手中的布匹, 只覺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疼。 舒菡沒想那么多,何況她也不認識這些料子。就是上手摸過之后,覺得格外絲滑,布料也輕薄罷了。她朝著李公公笑笑,道: “我瞧著顏色都是好的,一時還有些拿不準。” 海棠回過神來, 聽見她此番言語,暗道土包子。這么好的料子,她只在進宮的時候見過公主穿過。一個小宮女罷了, 得了賞賜后還不知幾何了。 李公公人精似的, 掃了眼海棠就猜到她想什么。王爺的第一個女人,雖說是宮女出身,可與旁人可不一樣。李公公有意在眾人面前抬舉舒菡,所以他面上的笑容越發的盛了: “若是舒姑娘挑的眼花,那便將所有的布料都做了, 左右都是給你的,穿上好看王爺也高興。” 舒菡心里還想著, 她穿的好看和安王高興有什么關系? 哦, 她知道了,莫不是安王喜歡愛打扮的姑娘,然后看的順眼就不傷害她了?舒菡臉上帶著真心的笑容, “勞煩李公公了。” 還特意提點自己, 舒菡真的非常感謝李公公。 李公公笑笑, “姑娘客氣了, 對了, 送了些冰鎮西瓜過來,姑娘回屋趁著涼快用一些吧。” 倆人邊說邊走,一會就出了湖心亭。 亭子里,那兩個宮女臉上帶著艷羨看舒菡的背影,只聽得海棠嘀咕一句:“以色侍人罷了。” 有個宮女都被海棠的醋意熏著了,她道:“舒菡確實人長的好,而且還頗為受寵,瞧瞧,李公公親自來送布料,態度恭敬有加。” 另一個宮女瞥了一眼海棠和桃花,接話道:“是啊,還有冰鎮西瓜吃,冰鎮的東西,那是普通人能吃到的嗎?” 海棠被倆人說的面色發紅,臊的臉都抬不起來,急匆匆的走了。 . 大理寺。 牢獄設立在地下,因此不止通風不好,就連照明都是勉強。 幽暗的長廊里,每隔開一段距離便有士兵把守。兩邊的牢房里關押的都是囚犯,他們面色枯槁,身形憔悴,一看就遭了許多的罪。 安王身穿一身象牙白的錦袍,烏黑的發鬢用上好的白玉束住。他面色淡然,嘴角噙著笑,一路走來不聞囚犯的叫喊聲,倒像是來春游的。 身后同行的人員暗嘆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將軍,便是這份氣度,就無人能及。 等走到最里側,兩旁的牢房已經空了,而且墻壁上多了火把照明,再加上開出的一口小窗戶,瞧著竟然和剛才的景象宛若不在一處。 安王停住腳步,轉身朝著牢房內看去。 簡陋的牢房里多了很多不該存在的物件,比如上好布料的被褥,繡了金線的屏風,一年只出產幾塊的硯臺,還有精致的皇家御用貢品茶具。 攝政王穿著一身黑色繡金線暗紋錦袍,正歪坐在榻上品茶。 有獄卒將房門鎖頭打開,安王抬腿入內,踏上了地上鋪的毛毯。腳下不再是陰濕的地面,牢房里甚至能聞到熏香的味道。 嘴角噙著笑,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安王淡聲道:“皇叔倒是會享受。” 大理寺雖得了安王的保證去拿人,可到底不敢得罪攝政王。畢竟現在的大顯,攝政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神仙斗法,百姓遭殃。他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官罷了,攝政王有需求自然是要滿足的,更別提太后娘娘那邊也遞了話過來。 所以,攝政王不像是收押,反倒是像來牢里體驗生活。 攝政王看著安王,身形未動,還是那般慵懶的歪在榻上,還伸手挪了挪背靠,更加舒適了。他笑著道: “你說要徹查此事,皇叔也配合你了,賢侄,進度如何了?” 安王拉開椅子,在攝政王的對面坐下,一老一小,宛若兩頭雄獅對峙,散發的氣勢叫旁人承受不住,都趕緊退避開來,生怕被波及。 安王輕笑,眸子里卻是沒半點笑意,他道:“已經有了眉目,不過還要請皇叔在此多呆些時日了。” 在攝政王沒有徹底洗清嫌疑之前,安王不會讓他走。若是迫于他的威壓便讓人離開,以后小皇帝又該如何服眾? 攝政王聞言并沒惱怒,他身子向前傾斜,親身斟了一杯茶水,推到安王面前道,“嘗嘗,上好的碧螺春。” 安王自然是不怕他下毒的,而且若是安王在獄里出了事情,那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攝政王,他不會傻到做出這般行徑。 安王拿起茶盞,輕輕啜飲,裊裊熱氣之中,攝政王看著他的眉眼道: “你長的像你父皇,性子也像。” 安王手臂一頓,而后面色如常的將茶盞放下,就聽攝政王眼含回憶,低聲道:“你父皇年少時也是如你一般,嫉惡如仇。” “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倆偷偷出宮,本想學著話本子那樣微服出巡,卻不想剛出來就被人偷走所有銀錢。” “你父皇那時剛被封為太子,我的意思是趕緊回宮,畢竟沒錢寸步難行。然而你父皇卻堅持,非要找出偷東西的人才行。” 安王垂眸看著茶盞不說話,聽著攝政王低聲訴說。 “后來,天都要黑了,我們才找到偷東西的人。原來他們是一群慣犯,都是年歲不大的小孩子,連個住處都沒有,就宿在破廟里。” 說著,攝政王竟然笑起來,眼里的懷念之色更濃, “你猜怎么著?你父皇不僅沒要回錢財,還將隨身帶的值錢東西給他們了,后來回宮里,你父皇還派人將那些孩子安置好。” 安王低聲接了一句,“他向來勤政愛民,性子也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