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隨著一口鮮血的噴出。 他下意識的扭過頭,這才看到,一柄匕首被潘濬握著,由后背直插入了他的心臟之處… “你…” 陳矯不等開口,“啊…”的一聲,他整個人翻身下馬,一擊必殺! 陳矯的親兵回過神兒來。 隨著一聲聲“將軍…”他們的兵器齊刷刷的向潘濬招呼,只一個剎那,潘濬的身上就多出了十幾道傷口,他也從馬上墜落… 冉冉鮮血從他的身體中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戰場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陷入了靜謐。 王桃、王悅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幕。 所有關家軍士也都驚住了… 伊籍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高呼:“承明…” 緊接著,他帶著無數關家軍士朝前殺去,搶回了重傷下的潘濬… 伊籍抱著他,潘濬不住的吐血,他沙啞的聲音不斷的傳出,仿佛是臨終遺言:“告訴二將軍,我…我潘濬雖與他不和,可我…我沒有背叛他,呵呵,除非這支軍隊死絕了,否則我生是關家軍的兵,死也是這支軍隊的魂。” 這才是真正的潘濬。 ——剛正不阿; ——方嚴疾惡,義形于色,梗梗有大節! 這份大節是關羽“義薄云天”之下,關家軍中每一個將軍、謀士潛移默化中形成的。 這也是關家軍的“脊梁”與“傲骨”啊! 說著話,潘濬用盡最后的力氣指著一個方向,“我觀察過了,那里沒有埋伏,你…你快帶人從那邊逃離,快…快…” 其實,昨日魏軍聯絡到潘濬時,潘濬就知道…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無論是怎么逃,也會被包圍,也不可能逃回漢水以南。 所以…他大膽選擇將計就計,就是要詐降,從而獲得敵將的信任,在戰場上尋找機會,背刺敵人! 以此為關家軍尋覓到一條全新的、逃生的路! “承明,承明…你堅持住…”伊籍就想托著他上馬,他悲痛的說,“這話,你親自跟二將軍說,我要你親口跟他講…” 這一刻的伊籍幾乎哭成了淚人。 反觀潘濬,他整個人都是虛弱的,渾身上下的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涌,他那細若游絲的聲音還在傳出。 像是在迷離之際,背誦著什么:“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兼得,舍…舍生而取義者也…” 隨著這一道聲音,潘濬從容的閉上了眼睛… 伊籍大嘯:“承明,承明…” 這一幕,讓無數關家軍士看在眼里,所有人淚灑當場。 王悅癡癡的看著這一幕,王桃牙齒咬住嘴唇,口中喃喃:“這…便是維之心心念念的關家軍么?” … 翻轉。 戰場的局勢,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翻轉。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盡管魏軍的數量還占據絕對的優勢,可隨著陳矯與潘濬的倒下,魏軍的士氣幾乎陷入低谷…而關家軍,一個個殺紅了眼。 “往這邊走…” “這邊!” 伊籍率領這支殘軍迅速的突圍,朝著潘濬指引的方向, 果然…這個方向的敵軍守備極其薄弱。 只是,眼看著就要到漢水…只要到那里,枯水期之下,找一處淺灘是能夠跨過漢水的。 偏偏就在這時… 一支魏軍的步卒早就守在這里,為首一人騎在馬上,威儀持重。 一旁的探馬正在向他稟報陳矯那邊的變故。 “于將軍,沒曾想,那關家軍的謀士潘濬是詐降,他背刺殺了陳將軍,這支關家殘軍朝漢水邊殺過來了!” 這魏軍將軍正是于禁。 “果然如文遠將軍所言,這陳矯與潘濬都靠不住!”于禁淡淡的吟出一聲,旋即再不說話,就這么默默的等著。 一旁有副將問:“將軍要下令進攻么?” 于禁緩緩的搖頭,“諸軍嚴整,敵軍自亂——” 果然,在半個時辰后,伊籍帶著王桃、王悅,帶著那僅存的千余關家軍士從樹林中竄出,本以為將看到漢水這條逃生之路。 沒曾想… 于禁帶著萬余兵馬早在這里等著他們,這巨大的反差感,這嚴整的軍列,一下子將方才…關家軍中,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再度熄滅。 這時,于禁的聲音傳出,“有我于禁在此,爾等…過不去這漢水!” 這下,整個關家軍亂了。 人的名,樹的影,誰能想到于禁守著這最后一關。 一時間,雙方重新對峙了起來。 這時,關家軍中有人問:“敵將是于禁么?” “潘軍師救了我們一次,他…他還能再幫我們一次么?” “又要打了么?” … 這時,距離這邊伊籍與這支殘軍僅僅二十里處。 也是方才的戰場 “噠噠噠——” 一支騎兵剛剛抵達這邊,為首那騎跨赤兔,手持青龍偃月刀的將軍格外的醒目,是關羽。 他目光森森,殺氣騰騰的環望著一地的尸橫,他的牙齒微微的咬住。 “將軍…是潘濬軍師!” 先是一名親衛稟報。 這時,又一名探馬前來稟報,“將軍,前方二十里處有關家軍的同袍…被一萬余敵軍包圍。” 呼—— 關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掃過了潘濬身上那幾十處的傷口,他微微昂首,手中用力,青龍偃月刀握的更緊了。 他的話傳出:“去救我們的同袍——” 然后… “得得得…” 隨著一聲赤兔馬的嘶鳴… “噠噠噠”馬蹄聲再度響徹,關羽騎著赤兔馬,宛若旋風一般,他一馬當先…殺向那漢水之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