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父親還需用他的人頭,換得關家軍軍紀的重塑…這對關家軍的未來很重要,還有…死了那么多人總是需要去向三軍將士們交代的。” 關麟的聲音很輕,很細。 陸遜卻仿佛從這細若游絲的聲音中聽出了什么。 他想到的是凌統如何從刑場上逃出生天。 懂了,這下陸遜全懂了。 他感慨道:“孟子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可到云旗這兒,是魚也要,熊掌也要啊…” “這一仗…唉…”關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可很多話點到為止。 那咽在心里的話是: ——『如今關家軍少不了一出關公揮淚斬關興的大戲!這關乎關家軍的軍紀,我二哥…至少他關興的這個名字必須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如那凌統凌公績一般!』 只是,這一番話終究還是沒有脫口。 關麟又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不像我爹,心似鋼鐵,我更不喜歡的是做這費心勞力的選擇題——” … … 襄陽城,荊州第三官醫署。 “這是百蟲入耳的病癥…”貂蟬正一邊為一個病患開藥,一邊向一心學醫的大喬講解醫理,“患此病癥,需要燒雄黃熏耳內,蟲自然而出…” 貂蟬講解的同時,已經很熟練的從一個個抽屜中取出藥材,“或者是用生油調銅青滴入,再或者用萵筍搗汁滴入,這些都是百蟲的克星。” 一番話說罷,貂蟬已經為病患取好了藥,交給他…不忘囑咐這病患,“早晚,都要記得熏一次!待蟲悉數出耳,再停止熏耳!” 隨著這病患的走出,大喬也將這些方法記錄在書上,方便回去后再度翻閱。 孫茹也在,她是來陪母親大喬的,卻意外的發現,她的母親像是迷上了這醫理…不能自拔,每天都要來官醫署向任大夫請教! 索性,孫茹也就站在一旁聽,別說,一些疑難雜癥,均可以用極其簡單的方法,迎刃而解… 當然,這都是拜關麟寫給官醫署的那一本本“后世”的醫書所賜。 可以說,無論是張仲景,還是他的三個弟子,亦或者是貂蟬,乃至于這官醫署中的每一個醫者,他們的醫術都可謂是突飛猛進。 大喬還挺喜歡這種為人醫者,解人困苦的感覺。 孫茹也有一種受益匪淺的感覺。 要知道,孫茹也是自幼習武的,一手暗殺用的‘影箭’,是她的殺手锏與拿手好戲。 學一些醫理,總歸是…大有裨益! “都記好了?”貂蟬貼心的問大喬。 大喬頷首,貂蟬這才招呼,“下一位,進來吧…” 只聽得“嘎吱”一聲,門被推開,然后是厚重的步伐,以及后背處綁的十分嚴密的繃帶。 “關二公子?”貂蟬一驚,連忙張口。 來的正是關興。 此前,因為關興后背處的刀傷頗為嚴重,是張仲景、貂蟬、韋汛三人合力才為他縫合刀傷,止住血,按照張仲景的說法,需得修養百日方能下床。 可這才幾天了,這關興就下床了。 “關二公子可是背傷有反復?若如此,你喚我即可,師傅提及過,你當靜養,萬萬不可下床,更不可勞心勞神!” 貂蟬還在說話…哪曾想,這話方才脫口。 “啪嗒”一聲,關興直接單膝跪地,朝向貂蟬,他的聲音輕輕的吟出:“身上的傷就是再重,也一定能愈合,可心里的傷…卻是那犯下的百死難辭的罪責,若這份罪責不能彌補,那…我這傷勢一生也好不了!” 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直接把貂蟬說愣住了,不止是她,就連這房間的大喬與孫茹也都愣住了。 關二公子,這是要干嘛? “…你的傷口尚未痊愈,不可如此…你先起身,坐下…”貂蟬連忙勸。 “若任大夫不答應我,我便長跪不起!”關興語氣堅決。 “你總得告訴我是什么事兒吧?坐起來,慢慢說…你若是不聽醫囑,那我便去喊云旗公子了!” 關興是怕關麟的,再準確點兒說,關興是沒臉見關麟的,特別是現在。 果然,當關麟的名字從貂蟬的口中吟出,一下子,關興就老實了,乖乖的起身,按照貂蟬的吩咐坐到一旁的胡凳上。 “好了,現在有什么話,你可以告訴我了。” 貂蟬鄭重其事的問。 從關興的眼神中,她能感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堅決與義無反顧。 好像,他已經鐵了心要做某件事兒! 義無反顧—— 倒是曾幾何時,貂蟬也在她的夫君呂布的眼睛里看到過這種“堅決”,這種“義無反顧”,她尤記得… 那是一處叫做“鳳儀亭”的地方。 “我犯下大罪,無論這傷勢能否醫好,可留下來,我必死無疑…”關興語氣決然,“我不畏死,可我不想就這么屈辱的死,我想為那些因為我而死的兄弟們做些什么,縱然上刀山下油鍋,縱然九死一生…” 說到這兒,關興頓了一下,語氣更添一絲不茍:“我想求任姑娘幫我…把我送到北境。” 這… 關興的話讓貂蟬、讓大喬、也讓孫茹都驚住了。 原來是…要去北境。 這是要戴罪立功么? 關興的罪責,貂蟬她們自然不陌生,他來這里的目的又是北境…那…便是女兒靈雎,便是女兒的那個殺手組織——“鸚鵡”了! 想到這里,貂蟬的心頭咯噔一響,她鄭重的問:“你…你究竟要去北境做什么?” “殺人?” “誰?” “逆魏的國主——曹操…” 關興的話斬釘截鐵,特別是“曹操”這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