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個個字眼,看的糜竺有點暈。 作為替劉備“劃關鍵詞”的重臣,他竟神奇的發現,整篇文書…完全沒有廢話,通篇都是關鍵詞。 短暫的驚愕過后,糜竺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細細的又讀了一遍,而后…他又沉默了。 臉色…帶著怪異! 這不只是一份捷報啊,這是一份天大的捷報,三將軍…不…通篇戰報書寫的就是一句話,馬超神勇無敵,三軍將士在馬超將軍的帶領下,殺穿了,徹底的把下辨城殺穿了—— 糜竺忙是取來案牘上的茶盞,茶盞里的水已經涼了,可他不在乎,一口喝下,透心涼…這也讓他能夠冷靜下來。 孫乾看著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連忙問:“怎么了?” 糜竺恍然想到什么:“主公已經有兩天沒吃過一頓正經飯了吧?” “啊…”孫乾一驚,他的話帶著不解。“主公,現在哪還吃的下飯?” 糜竺壓抑著心里的激動,他終究不是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于是,他笑吟吟的說,“是捷報,快去吩咐伙房,趁著這捷報,也把飯食送到主公面前,再沒有比這捷報更讓人開胃的了!” 孫乾仿佛聽懂了,『原來是捷報…』,他立刻就要去安排。 可他剛轉身。 “還有…”糜竺突然又想到什么。 “不知?” “讓伙房燒些豆芽來,翼德最喜歡吃豆芽,云長又賣過豆芽,想必這個時候的主公,吃到這豆芽,該是回味無窮啊!” 豆芽在這個時代的學名叫做“大豆黃卷”,是記載在《神農本草經》中的。 此刻,聽得糜竺這么說,孫乾也回憶起來了。 張飛特別喜歡吃豆芽,而知道張飛喜好后的劉備,每餐便常伴豆芽。 劉、關、張三兄弟,就好這口啊! … … 曹休與張既的敗軍已經逃回了漢中。 三萬人的精騎,只剩下一萬不到,丟失的戰馬、輜重、軍械、糧草…不計其數,就連祁山道與陳倉道的入口,下辨城也丟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曹魏往漢中輸送兵馬、軍輜、糧草必須走大秦嶺的崇山峻嶺和險關峽谷。 這是當年“明修棧道”的路,劉邦這條路都沒有走通… 而“暗度陳倉”的陳倉道,因為下辨的失陷,此路不通。 此前運送軍輜的祁山道,也一并陷落。 而這,最直接造成的影響,便是長安、雍涼對漢中的支援,戰線拉長…莫說是兵馬與糧草的調度,就是書信往來,沒有五天…都做不到! 這是一場潰敗,一場極致的潰敗。 在夏侯淵看來,是比失去三巴更恐怖的潰敗。 夏侯淵聞詢,從內室出來的時候,很明顯是從睡夢中剛剛被喚醒,束發沒有帶冠,內里還穿著睡衣,赤足踏著一雙木屐。 站在他面前的有斷臂的張郃、曹休,有謀士張既,也有部將郭淮… 三個兒子夏侯衡、夏侯霸、夏侯稱也匆匆趕來。 “下辨城?丟了?這么多兵?就回來了一萬?”隨著夏侯淵的一聲問話。 斷臂的曹休“啪嗒”一聲就跪下了,“叔父,孩兒萬死難辭其咎——” 張既連忙解釋道:“一切發生的太快,先是馬超潛入下辨城,成功的策反了雷定七部,然后用計害了楊阜,擒了趙昂,使得魏軍短時間內群龍無首,然后…他奪了武庫,擒住曹洪將軍,致使整個下辨城失陷!” 說到這兒,張既看了曹休一眼,“文烈將軍率軍馳援,本是彈指可攻回下辨城,奈何那張飛埋伏于山道與馬超內外夾擊,那馬超猶如殺神一般,斷了文烈將軍右臂,兼之當地百姓馳援,搖旗吶喊,聲浪滔天…我軍不明所以,士氣大墜…故而…故而有此一敗,一敗…一敗涂地!” 夏侯淵悲壯的聽著張既的稟報。 他知道曹休帶來的是曹操特地調遣的一支精騎,其中還包括一萬全新重組的虎豹騎,可…哪怕如此…都輸了么?還敗的這么慘! 這… 夏侯淵定了定神兒,“也就是說,下辨城丟了,曹洪、楊阜、趙昂、王異…非死即俘,三萬精騎只回來了一萬…” 都這種時候了,張既不敢隱瞞,他沉聲道:“一萬都是往高處說的,究其原因,壓垮…我軍的是那數以幾萬計的當地百姓,我也只是聽聞,似乎…似乎是曹洪將軍私自增加強征糧草之數量,中飽私囊,這才使得當地百姓怨聲載道,背棄我大魏啊!” 呼… 張既的話,讓夏侯淵的面色更添悲壯。 “那張飛與馬超攻下下辨城后?可還有動靜…” “沒有!”郭淮如實道:“末將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派斥候去查探,蜀軍正在山谷中清理戰場,著重收繳那些戰死的馬兒…” “戰死的馬兒!”夏侯淵重復一句,“那多半是他們缺少糧草…唯可惜…下辨城的征糧還沒有運來,這是解了那馬超、張飛的大難題!” 隨著夏侯淵的快脫口。 夏侯霸單膝跪地拱手道:“父親,孩兒愿領兵奪回下辨,重新打通陳昌道與祁山道。” 夏侯衡與夏侯稱互視一眼,也跪地拱手:“孩兒也愿往——” 郭淮接著行禮,“末將也愿往!” 看著幾個踴躍奮發的兒子、將軍,夏侯淵沒有半點興奮,反而是蹙著眉看著那地圖。 事后去復盤,總是能看到更多的真相。 夏侯淵已經意識到,對方攻下辨,并非蓄謀已久,更像是靈光一閃的突然一擊。 可惜的是,下辨城沒有頂住,若頂住了…那如今發愁的想必就是劉備與諸葛亮了。 “唉…” 想到這里,夏侯淵心頭又一次重重的嘆出口氣。 不過,作為曹魏西部的“總指揮”,夏侯淵又一次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