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隨著關麟的話,蔣干、阮瑀、王粲異口同聲的吟出一個“救”字。 反觀關麟,他已經緊咬牙關。 考慮到對方是江東鼠輩,考慮到對方是孫尚香,拐走阿斗,這種卑鄙無恥的事兒,孫尚香真的會這么做! 為了東吳的利益,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 … 許都城,夜色已深。 司馬懿已經走出了密室,這也標志著,他接受了全新的身份。 成為了這支潛藏在暗處的“世家聯盟”明面上的人。 他如今在司馬防的屋中,坦然的與父親司馬防做最后的交接。 從明日起,司馬防將回河內老家,頤養天年。 諾大的擔子,從今往后就全都壓在他司馬懿的肩上了。 “我最后說一遍…”司馬防語重心長,“王朝更替自古亦然,寒蟬從未參與過皇權的角逐,寒蟬只做有利于我們這些世家聯盟的事兒,如今的魏、蜀、吳,穩固的天下三分局面…就是最有利于寒蟬的情況。” “只要他們保持著三分天下,就會有戰亂,糧食就會短缺,我們手中的糧食就能賣出更大的價錢,換取更多的資源,我們世家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反之…若是任意一方打破了這個平衡,那寒蟬極有可能被最大的削弱,所以…當務之急,你要做的是維持住這‘天下三分!” 聽到這兒,司馬懿鄭重的問:“那漢中、荊州呢?任憑其自由發展么?” 司馬懿這話問到了關鍵所在。 司馬防起身,他負手而立,“寒蟬會提供給蜀軍一定的情報支持,助其攻下漢中,這點你在大魏內部,曾經又與那關麟有過來往,應該不難…三分天下,劉備必須坐穩那巴蜀之地!至于,至于荊州…那關麟的一鳴沖天,的確是個威脅…” 司馬防幽幽的說。 司馬懿敏銳的捕捉到了父親眼中的意味深長,連忙追問:“父親不是在那關麟的身邊布下了棋子么?如此…只要能偷出沔水山莊內的一系列制造圖紙,那…” “你想多了…那棋子不過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司馬防一邊感慨,表情有些落寞,“他的身份還進不去那沔水山莊,更無從盜取圖紙…” “那毒藥?”司馬懿接著問。 “你就莫要問那么多,等你獲得寒蟬的信任后,這一切你自會知曉。”司馬防勸慰了下,然后鄭重其事的將那十二塊銅質令牌交給司馬懿,“該怎么使用?情報會傳到哪里?這些不用我再講了吧!” “當然,這些情報也只是我們這些聯盟中的家族獲取的,是非真假,還有雕版破譯,這些全都靠你自己…” “我明白了。”司馬懿鄭重的收起銅質令牌,“也就是說,寒蟬要我做的是,暗中給予劉備一些情報,幫他奪下漢中,坐穩巴蜀…至于荊州,因為那關麟,因為沔水山莊,卻是必須剿除…” “是!” 隨著司馬防的話,司馬懿重重的點頭,他感覺很諷刺,他作為魏臣,竟需要在一邊幫助蜀中,卻在另一邊,想方設法除掉關麟這個隱患。 還真是諷刺啊—— “寒蟬其實就是個世家聯盟吧…”司馬懿笑著問:“父親說的神乎其神,其實,它就如同當年咱們司馬家與潁川荀、鐘、韓、陳四大家族聯盟在一起一樣,只是…這個聯盟更大,囊括的家族更多…目的是要讓世家體面的存活于這世上!是另外一種抗爭軍閥的方法…至于什么九百年,從東周開始,這些都是父親杜撰的吧?” 這… 司馬防沒想到司馬懿會這么說,他慌張道:“你再說什么?” “哈哈哈…”司馬懿笑了,一邊笑一邊接著道:“我在想,寒蟬真要有那么厲害,孩兒當初就不會吞下那毒藥,更不會在荊州折戟,所以…寒蟬只是尋常的世家聯盟罷了,充其量在請報上有些能量!” “你…”司馬防的聲音有些顫抖。 司馬懿卻仿佛看透一切一般,他接著說,“其實對于世家聯盟,未必一定要在魏、蜀、吳中周旋,如果…我為這世家的首領,世家都聽我的,信奉于我,那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魏、蜀、吳這三家最后歸于我們這個世家聯盟!” “這根本做不到…”司馬防驚愕的看著兒子,整個面部表情,都覺得兒子想的太過天真。 “三家歸我司馬家…不,是魏、蜀、吳三家歸于寒蟬!”司馬懿接著說:“其實,是有可能做到的,誠然,首先需要三分天下為基礎,但更缺的是這一點…” “什么?” “——《九品中正制》,那李藐編纂的九品中正制。”司馬懿露出了鷹視狼顧之相,他笑著感慨道:“在未來,誰能掌控‘選官之權,誰便能掌控兵權,財權,還有一切的權利,這點上…李藐可比我們看的更遠!或許,李藐與他的《九品中正制》將是寒蟬的一大助力!” 司馬防本以為用“寒蟬”的名號去替代“世家聯盟”,借此順利的將司馬懿推上位。 成為這個聯盟的首領… 然后讓兒子聽從聯盟的吩咐。 可沒想到,他這兒子的洞悉力遠比他要強。 還有,他兒子的野心,也遠比他要大! 司馬懿不是想要聽從聯盟的吩咐,他是要這世家聯盟聽他的呀! “仲達…” “爹,什么也不用說了!”司馬懿嘴角咧開,心情大好,“孩兒知道該怎么做,孩兒也知道該幫助誰,聯合誰,除掉誰…父親與寒蟬就看好吧,還有…父親,以后直接告知孩兒真相就好,無需編纂的神乎其神,孩兒長這么大了,能判斷真假…當然,這條世家聯盟的路,孩兒定會走下去——” … … 江夏,安陸城,一方驛館。 夏侯涓在與張星彩爭吵。 夏侯涓語重心長,“云旗他…他已經變了,因為他二哥的死,他變得沉迷酒色…娘怎么能放心把你留在他的身邊?婚姻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兒,要嫁給一個白首不相離的知心人吧…” “可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張星彩直接反駁母親的話,“這跟他變沒變,是不是沉迷酒色感覺是不一樣的,我原本生活在將門,從小習武…卻不知道這日子過的是為了什么?可是自從我看到云旗,我只要待在他身邊每時每刻都會很快樂,我…我不想回巴蜀,我想跟他待在這荊州,這江夏…娘,你就成全我吧!” 夏侯涓愁道:“這只是你眼下的一廂情愿…哪個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這還沒定親,沒成親就待在他身邊的道理,莫說是他關麟如今的這副模樣…便是…任何一個男子,娘都不會同意的!” “我不走——”張星彩咬著嘴唇,慢慢流下淚來。“我能預見到,我回到蜀中一定不開心、不快樂…換作娘,如今讓娘離開爹回那曹魏…娘會快樂么?” 這… 張星彩的話問住了夏侯涓。 可夏侯涓還是張口,“可我還是不能讓你留在他的身邊,我不能看著你跳入苦海啊,他如今這副模樣…已經…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關云旗了!” 說著話,夏侯涓站起來用力甩開女兒,健步出門,然后回頭將這門頭落了鎖。 張星彩使勁砸門,“娘,你不能這樣,你放我出去,你不能關著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