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大呼:“這守將瘋了么?他就不怕這火把城也給燒了?” 是啊… 以往,沒有這樣守城的! 以往守城也會用火矢,但絕對不會將火矢與魚油結合在一起,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城…也會被燒垮的。 而城池燒垮帶來的后果,比燒死敵人更嚴重。 同樣的問題…也出現在城樓之上。 廖立挺著那沙啞的嗓子,大聲喊道:“郝都尉,你這樣做?城墻會被燒垮的——” 與廖立的緊張與擔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郝昭的鎮定,乃至于,他笑了,是篤定的笑,“我郝昭筑的城不怕火!” 的確,郝昭鑄的城還真不怕火。 區別于平素修筑城池用的“夯土”,郝昭雖使用的也是“夯土”,但卻是在關麟的指導下,將熟土與砂石、石灰按一定比例混合就成了“三合土”。 這項夯土工藝本是在東晉時北方十六國之一的夏都“統萬城”使用的,提前被關麟拿到了現在… 基本可以達到“刀錐不入”的程度。 當然… 如果僅僅是這樣,是依舊擋不住大火的。 因為后世的一些建筑之所以可以將火焰隔絕,還有一條重要的原因是外加劑,比如防滲劑、減水劑、速凝劑、緩凝劑等,根據不同的建筑要求添加不同外加劑。 但古代沒有這些,于是關麟大膽啟用《宋會要》中記載的糯米汁、桐油、白友作為膠凝劑…如此,城墻就加固了強度、韌性,甚至還防滲。 這般就完成了第二部! 最重要的是第三部,古代沒有能承受壓力、拉力的鋼筋,別說鋼筋了,這年代煉出個鋼都費勁。 眾所周知,沒有鋼筋的建筑是沒有靈魂的,是豆腐渣工程。 但也有辦法,關麟教郝昭用竹片、竹絲作為筋料,形成了最早的“加筋土”。 當然,關麟教授的這些都是理論,恰恰…郝昭是一個很擅長學習、研究的人,他用大量的實踐,將關麟的理論變成實際。 制造出了這種長沙特有的“夯土”。 不夸張說,因為時間緊迫,就連江陵城都沒有用上這種夯土。 但,對于長沙,如此一套組合拳下來…別說是尋常的火焰,就是紅衣大炮的狂轟亂炸也扛得住! “噼啪——” 火焰焚燒云梯的聲音不斷的響徹… 出于擔憂,廖立扒著城墻望向城樓下。 他驚愕的發現,這火…似乎并不能燒透城墻,那些夯土墻磚,除了外圍薄薄的一圈被焚成了輕微的黑色外,城墻堅固如初。 根本沒有大火引燃,無法撲滅的既視感。 也直到這時,郝昭方才張口,“廖太守聽到了么?這火焰的噼啪聲,就好像是在給咱們的長沙城撓癢癢呢!” 呃…他好囂張啊!但廖立覺得他特么的好喜歡哪! 不過,廖立突然感覺臉有點疼,但…疼的好,疼的好啊! 當然,這事兒太過離譜。 都說水火無情,誰又能想到,竟有城墻堅固到不畏水火的地步,這委實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不合乎常理了。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城樓下,那萬余大眼瞪小眼當靶子的吳軍就擺在眼前。 直到這時,廖立不由得驚呼:“神了,神了——” … “報——” “閉嘴!” 這次,不用等兵士稟報,呂蒙已經能看出發生了什么。 ——『火…魚油!』 ——『用這種組合的方法對付云梯么?好堅硬的城池啊…這是水火不侵么?』 呂蒙心頭不由得沉吟。 可沉吟歸沉吟,接下來,要如何攻城呢? 眼看著蔣欽的云梯軍團已經無法繼續攻城,那么… “末將請命,以挖地道的方式,釜底抽薪,進行攻城——” 看著“焦灼”的戰場,丁奉急的把上衣鎧甲都拖了,當然,他脫鎧甲并不是為了“裸衣”加攻擊力,而是為了打“地道戰”—— 呂蒙阻攔道:“地道戰是好,卻無法作用于現在的戰場,咱們耗不起,必須今日就破城…” 當即,呂蒙指揮道:“朱治將軍何在?” “末將在!”朱治拱手。 呂蒙指著那新舊兩城四處城門,“用沖車撞開城門!” “可…火?”朱治下意識的張口。 “不怕!”呂蒙介紹道:“這次,我特地帶來了,揚塵車…由其掩護,可保那油漬灑不到沖車上。” 所謂揚塵車,是為了防止守兵潑灑石灰粉,故而專門制作車子,是迫使守軍后退無法阻礙己方部隊登城… 當然,揚塵車顧名思義,是防止石灰粉的,防止魚油,雖有一些作用,但…并不關鍵。 但呂蒙已經顧不了那么多,沖車引燃起火了,那就迅速澆滅,敵人的城墻不是能隔絕火焰么? 那…只要沖車沖到城門下,那有門檐的遮擋,就不再畏懼這火箭。 “末將領命…” 當即朱治就引兵,掩護沖車進攻—— 也得虧長沙城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他們本需要防止那些沒有燒燼的云梯“死灰復燃”的再度架起。 如今,又要防范沖車的進擊… 一時間,火油的供應也補不上。 要知道,這火龍、火海,對呂蒙而言燒的是云梯,可對于長沙而言,燒的就是金子了! 地主家的兒子,也不能持續的這樣造啊! “將軍…敵人派沖車前來攻城,儲備的魚油已經不足…” 隨著兵士們顫巍巍的稟報,城頭的郝昭絲毫沒有慌亂,他指著那些正向長沙兩城四處城門沖來的沖車。 “對付沖車,城頭不早就備著秘密武器么——” 氣定神閑的郝昭,他在——見招拆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