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踏踏…” 堅實而厚重的步子突然在兩人身邊響起。 是許褚…他快步走到兩人的身旁,“兩位軍師留步,大王有請…” 隨著許褚的話,程昱下意識的把目光望向賈詡。 看著這位年紀比他還大的“老毒物”,程昱心頭不由得佩服連連。 賈詡也回望了程昱一眼。“走吧,該說話的時候,會有人讓咱們說,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啊!” 儼然…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程昱看著賈詡先走一步,連忙跟上,心里頭不有嘀咕著。 ——『有這老家伙在身邊,總是讓人心安哪!』 這邊… 程昱與賈詡原本跟著人群走,可走著走著人就沒了。 那邊,司馬懿刻意走向李藐身旁,主動向這位“軍師祭酒”打招呼道:“如今的時局李先生怎么看?” 唔… 李藐沒想到司馬懿會主動去找他,當即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回道:“大王不是說了,三公子攜天兵即將抵達許都城,三十萬大軍,呵呵…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那荊州軍也得被淹了?” 呼…司馬懿沒想到李藐這樣回答,他左右環視了一眼,然后笑吟吟的張口。 “李先生?大王這話,你信么?” “司馬公子慎言哪!”李藐下意識的瞟了司馬懿一眼,然后鄭重其事的回道。 司馬懿卻感慨道,“縱大王說的是真的,三十萬大軍將至,可…這?又防得了那漫天飛球?防得住那天縱大火么?這些飛球可以從襄陽燒了樊城,又如何不能從宛城燒到許都?” 這… 李藐腳步一頓,繼而反問:“那司馬公子的意思是?” “我擔心大王會遷都!至少…洛陽周圍群山環繞,那飛球飛過去的難度更大…”司馬懿咬了咬牙,像是欲言又止。 這下,李藐明悟了,原來…司馬懿的話,明面上指代的是宛城對許都城的“空襲”…可背地里卻是指向“世子之位”。 想到了這一點,他也沉吟了一下,繼而一邊“吧唧”著嘴巴,一邊道:“仲達的意思是,要防止魏王遷都?” 李藐險些要忘記了… 在司馬懿的視角里,他李藐的立場可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曹子桓這一邊。 ——『這倒是有趣了!』 隨著李藐的一聲嘀咕。 司馬懿的話還在繼續,“如今子桓在東吳,洛陽城卻是子健完成修筑的,若是遷都…那大王倚仗的是洛陽,為穩定人心,勢必會將子健公子立為太子!” “但,身在東吳的子桓,他勢必也收到了此間的噩耗,他一定會極力催促東吳進軍,從背后給于荊州致命一擊,以此反敗為勝,解許都困局…他若辦成了此事,便是對荊州釜底抽薪,便是為大魏立下大功一件,如此,那…魏太子位就一定是他的了!” 時間…司馬懿引出的是一個時間的概念。 在司馬懿的算計里,子桓…距離他的太子之位,差的只是時間! 而這一番“真知灼見”也讓李藐驚愕不已,乃至于,他再投向司馬懿的目光多出了幾分佩服。 最終,在司馬懿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李藐頷首、附和道。 “司馬公子高瞻遠矚、見識獨到啊——” … 曹操與賈詡、程昱的見面換了一處地方。 是位于魏王宮中一處青幽的偏殿,這里的陳設十分簡單,倒是一張碩大的輿圖鋪展開來。 此刻的曹操一改方才的頹然與虛弱,他手持一根竹棍,虎目冷凝,竹棍正指在這輿圖之上長安城的位置。 “鐘繇那邊如何了?”曹操那低沉厚重的聲音問出。 許褚連忙道:“已經按照大王的吩咐,鐘寺卿調動關中兵馬陳兵‘武關’之上,隨時可以進攻宛城!也隨時可以馳援洛陽、許都!” 許褚的話讓曹操微微頷首,他那竹棍又指向淮南:“壽春方向呢?” “也是按照丞相的吩咐…”許褚繼續稟報,“由張遼將軍、曹真將軍帶三萬人迅速的馳援許都而來,只是…文遠將軍有些疑竇,說是如此做,壽春城可就空虛了。” 空虛么? 哈哈,曹操笑了,是那種苦中作樂的笑。 他大手一揚,“孫權鼠目寸光…他如今受封吳王,又在突襲荊州,得意洋洋,如何能看到壽春的空虛,倒是這一對關家父子,將孤逼到如此窘境,十個他孫仲謀也比不過這一對關家父子!” 曹操的話音落下… 程昱長長的吁出一口氣,“武關、淮南…原來大王早就已經部署了…早就已經做好了安排!” 可隨著這一口氣,程昱又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大,他有些惶恐的問。 “那三公子他…他…” 曹操怎會聽不出程昱的問題,他沉吟了一下,方才抬高聲調,“子文還在那莽莽沙漠中與那群鮮卑胡虜搏殺…他不會來,他手下的十萬精騎也不會來!” 曹操的眼眸突然就瞇起,語氣沉重:“孤從小的夙愿就是做一個像冠軍侯霍去病那樣的征西將軍,關家父子是厲害,可他們并不可惡,那些草原上的鮮卑胡虜,年年冬天劫掠我大魏邊境子民,女子劫走關入羊圈,男子與小孩曬成肉干,他們如此食人惡習,更是可惡百倍!故而,孤就算守不住許都,孤就算被迫要遷都洛陽,乃至于遷往鄴城,孤也不會調動北境的這支兵馬…除非!孤!死了!” 曹操的話讓程昱一陣震撼。 魏王…他的確老了,可他還是那個魏王。 他是受過“太學”教育熏陶的。 ——“帝之輔弼、國之棟梁”這樣的“辭藻”是深埋在他心頭的。 橫掃匈奴,恢復西域…一直是他最崇高的理想啊! 哪怕這個理想與現實的頹然的局勢相碰撞,魏王曹操還是在一如既往、矢志不渝顧的堅守著這份理想,不忘初心! 多么令人欽佩的不忘初心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