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炸響是…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諸葛亮緩緩抬頭,迎上他那復雜的目光,羽扇輕揮,揮去了阻隔著兩人的灰塵。 諸葛亮用極其緩慢的語調張口道。 “終究,這口鍋還是翻倒了!” “那么現在,蠻王能與亮坐下來聊一下了吧?” 這… 諸葛亮的聲音不大,也不快,甚至一點兒氣場也沒有,可莫名的,就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向孟獲涌來。 讓孟獲驚怖,也讓他遍體生寒… 他總算知道,什么叫用最溫柔的口吻去說出最霸道的行為。 他總算知道,對付他們蠻人十余萬,根本不用太多人,諸葛亮一人足以—— … … “姑母,昨晚是不是你也——” 蜀中通往漢中的金牛道上,一處普通的農舍,張玉蘭與張琪瑛這一對姑侄正在將馬遷往屋后的馬廄中。 這時,一路上沒有發出一言的張琪瑛忍不住張口問出這么半句。 后面的半句,她是欲言又止,也是無法言出,因為…聊到這個話題,昨夜到今日一早發生的一切…就止不住的往心頭涌。 先是昨夜,她清楚的記得一個風度偏偏的美少男一己之力擊敗了她們五斗米教的六名祭酒,救下了那花鬘的同時,也要挾住了她與姑母。 后面的,他記得這少年突然間將姑母的那曼陀羅花粉灑在自己與姑母的臉上,再然后,她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然,也不是毫無感覺… 因為這一夜很漫長,她中途是醒來的。 可醒來時,她看到的是姑母與…與那少年正在…正在進行著無法描述且極致瘋狂的一幕… 張琪瑛不敢深入去想。 因為接下來的故事,她張琪瑛也不知道為什么。 仿佛受到了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她竟也如同姑母一般,主動的撲向那個偏偏美少年,她甚至比張玉蘭更加主動! 張琪瑛不知道,這些都是因為關索失手打翻的王悅那藥瓶所致。 但…這已經不重要! 張琪瑛知道的是,這一夜過后,五斗米教的圣女…將不再神圣,五斗米教的鬼婆也…也… “咕咚”一聲,張琪瑛不由得抿著唇… 眼睛試探似的往上移,似乎是試圖要窺探她姑母的神色。 “呼——” 這時,她聽到的是姑母張玉蘭幽幽的一聲呼氣,然后張玉蘭一把將張琪瑛拉到一邊,雙手扶住她的雙肩。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琪瑛…你也跟我一樣,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張玉蘭的聲音雖然低,卻有一種難以遏制的羞恥感與愧疚感。 其實,就在今日一早,她倆醒來的時候,關索就已經醒來了,且自報家門。 張玉蘭與張琪瑛那時候便知道,眼前這個注定與她們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聯系的少年是關羽的五子。 ——關索關維之! 關索的態度也鮮明,希望她們如實將身份告知,之前無論發生了什么,這一夜過后,全都煙消云散。 甚至,關索還補上一句,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要將兩人一并領入關府。 自然… 張玉蘭與張琪瑛的身份,讓她們無法將所有的真相告知關索,自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最終,張玉蘭與張琪瑛只是向關索討要了兩匹馬,關索也沒有為難,兩女便揚長而去… 直到這一天過去,直到這時,這一對姑侄才彼此說話。 可空氣中的氣氛卻無比的凝重與復雜。 就好像她們很難面對自己,也很難面對彼此,很難面對五斗米教。 “姑母…可是…”這時,張琪瑛咬著牙,再去問:“可是我們的行動失敗了呀,連我們…連我們也…也…” “別說了,什么也別說了…”張玉蘭緊咬著紅唇,她沉吟了良久,這才喃喃吟道,“你只要記住我們的行動失敗就好…別的什么也沒發生,什么…什么也沒發生——” 呼… 這… 張琪瑛不由得低下頭。 張玉蘭則是仰著頭望了眼這烏云中透出的一絲絲月光。 “唉…唉…” 在那幽幽的嘆氣中,她向前一步步的走,神色憂郁至極。 或許,她是想,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那一夜已經過去了。 但事實上,一些事是有印記的,一旦發生就很過去,對張玉蘭是這樣,對張琪瑛也是這樣… 因為…因為要不了兩、三個月,她們就會發現,她們與那關家五郎關索關維之的牽連根本無法隔斷—— 而這,也將是五斗米教教主張魯做出那個“魏”、“漢”最終抉擇時… 一道最、最、最、最重要的參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