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鄴城,魏王宮。 如今,這里的主人是暫時替魏王掌管魏王宮的二公子——曹丕! 他的神情并不好看,神色也有些蕭索。 一連幾日,那不利的戰報就如同雨后春筍般,連續不斷地報來。 漢中失守,長安失守; 大王逃遁,生死未卜; 徐州全境失陷,江東兵甲、戰船已經靠抵青州—— 甚至…就連大魏的戰神張文遠也在酸棗縣戰敗,重傷倒地,不知生死,兗州、豫州所有州郡望風歸降—— 也就是在這一刻,曹丕有一種感覺,父親打下這江山何其不易,用了幾十年的光景! 可…距離失去這江山,可能只需要寥寥幾年! 當然,這個想法…在最新一條情報傳來之時,剎那間轟然碎裂—— 因為他曹丕的父親曹操被擒了! 沒錯…哪怕長安兵敗,可父王歸來,曹丕尤自覺得這大魏尚能撐兩、三年。 可如今的情形是,大魏再難歸來,那么…那么…那么大魏內部當如何曹丕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推測出來… 而當年四世三公、學生故吏遍布天下的汝南袁氏一族是如何覆滅的,在曹丕的眼中,尤是歷歷在目,那是他最早參與的戰場啊! “呼…呼…呼…” 曹丕一個勁兒的長喘著大氣… “子桓公子…” “公子…” “退下,都退下——” 無論是誰人來拜見曹丕,可回應他們的除了客氣的“跪下”,就只剩下那悲憤中的一個“滾”字了。 “呼…呼…” 粗重的呼氣聲依舊在這魏王宮殿響起,但目之所及,除了他曹丕一個人外,這里已是再無人跡。 過得許久,許久… “踏踏…” “踏踏”的腳步聲再度于這魏王宮殿門前響起。 曹丕以為又有人來見他,于是憤怒的抬眸,同時吟出那巨大聲浪下的一個“滾”字。 可… 就當他抬眼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也因為這個人,他那原本悲憤到極致的心情,瞬間變得和緩了許多… 是張方! 那個東吳的漁夫、曾幫曹丕逃出江東,后在淮南時…為救曹丕斷了一條小臂。 自打那次歸來后,曹丕便將張方安排在鄴城治療,后洛陽變故,曹丕回到鄴城后,也是第一時間去查視張方。 對這個所謂的“恩人”…曹丕還是極其感激與禮遇的,信任自是不在話下。 “你怎么來了” “噢,是他們讓你來的” 看著張方,特別是注意到他那條斷了的小臂時,曹丕的眸色深重至極…這…這都是為了救他才付出的呀! “是…是他們讓我來的…”張方怯弱的開口,他扮演的是一個漁夫,在這魏王宮殿中,他理應表現出特別的緊張,他表演的很快,完全代入了這個角色。 “唉…”曹丕嘆出口氣,“他們見不到我,于是就去喊你來…他們知道,我不會對你發怒…唉,說吧…他們讓你帶什么話給我!噢,多半是讓我小心那南方愈發咄咄逼人的漢軍吧” “不…” 與曹丕想的完全不同,張方一開口便如同王炸,“許多將軍與官老爺讓我帶話給公子,說是…說是公子現在應該小心的不是漢軍…而是…而是那兩個弟弟啊…” 果然… 當張方這一句話吟出,曹丕的眉宇深重的凝起。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就如同當年官渡之戰、倉亭之戰后袁紹殞命,整個袁氏基業四分五裂,分崩離析一般…所有人都預料到一個嚴重的事實。 那就是…即便他曹丕乃是嫡長子,可曹子建與曹子文絕不會善罷甘休…大魏內部的動蕩,已是呼之欲出。 這… 這… 眸色深重,曹丕再深深的嘆出口氣后,不由得死馬當作活馬醫般的問向張方,“這件事兒,你怎么看” “我…”張方一如既往表現的如同沒什么見識的漁夫,“我…我就一個打漁的,僥幸遇見公子,得公子不棄帶到了鄴城享福,我…我哪知道這個!但是…但便是在民間,父親的產業也當傳給長子啊…其余的兒子若是覬覦,那…那便是不孝,那…那便是非分之想!” 唔… 張方的話,讓曹丕深重的點頭,一邊點頭,他一邊說道:“是啊,便是你都知道這個道理,只可惜…怕是子健與子文不知道啊!” 說到這兒,曹丕的眸色變得更加深重。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眸光冷凝,又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后,這才斬釘截鐵的開口:“你說的對,父親的產業那就是傳給長子的,我曹丕奉父王命在鄴城監國,這便是說明父王早已有心將世子之位傳我,我今日既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們誰也搶不走!” 像是因為張方的話… 像是這種局勢下,必須果斷且有膽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