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關麟作勢要走,糜芳一拉拽住他的胳膊。 他眼巴巴的望著關麟,心里嘀咕著。 ——『怎么能讓你走呢?你走了,糜家就完犢子了!』 心念于此,糜芳連忙道: “四公子,這樣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與你爹也是這么多年交情了,此番你押重注,無論贏輸,總歸是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再說了,九千斛糧食,你若真的血本無歸,關公來質問,我也不好交代啊!所以…” 講到這兒,糜芳轉過身面朝一干賭徒、百姓,揚言道:“今日,我便請諸位街坊做證,由我糜芳將云旗公子押的重注全盤退還,分文不取,不論合肥戰果如何,此事就吃作罷,如此既全了糜、關二家的情義,也避免關公赴宴歸來,云旗公子的難堪,兩全其美!” 一番話,糜芳說的是正義凜然… 不少人還對他交口稱贊。 “不愧是糜家呀,能想到這一步,委實難得!” “此番合肥賭局,糜家就算自己虧,也不忍心讓關麟公子遭受關公責罰,大義凜然,大義凜然!” “糜家與關家如此和睦,咱們江陵城豈不是固若金湯?” “好啊,關麟公子總歸太年輕了,糜家能給他這個機會,糜芳太守頗有皇叔仁德之風!” 這就…夸起來了! 倒是糜廣,他瞪大了眼睛。 瘋了嘛?二族長這是瘋了么? 哪有這煮熟的鴨子給放飛了的道理啊! 哪怕要全盤把這錢退回,也不該退給這小子吧,直接退給關公豈不更好?至少,錢沒了,賺關公一個大大的人情也不錯啊! 糜二族長今兒個…這是傻了?暈了不成? 只是,所有人都沒料到,面對這樣的好事,關麟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憑什么?” 憑? 憑什么! 這意思是,拒絕咯!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特別是糜廣,他更懵了,他感覺今兒不只是糜芳瘋了,這位關四公子,他也瘋了。 … … 江陵渡口,冉冉江風吹拂,涼颼颼的。 伴隨著關平、關興、關銀屏、關索那驚詫的眼芒。 望著父親一騎絕塵離去的背影,關興是最驚訝的那個,他怔住了。 父親臨別前,那最后的話尤自浮現在他的腦海。 ——“不過是典當了些器物而已,當了也就當了,關府雖不富足,但這份家業還夠云旗去折騰的! ——“倒是安國你,區區小事便能氣到如此境地?錙銖必較!狹窄心胸,這日后若是統兵征戰,為父如何放心你獨當一面?” 責罵… 這是極重的責罵,這話中還飽含著父親對他關興的巨大失望。 要知道,從小到大,關興尚武,又處處爭先,還從未讓父親失望過。 這一次… 為什么? 憑什么呀? 明明是四弟胡鬧,把關府內值錢的器物,乃至于他的青龍刀、父親的龍舌弓變賣。 他關興不過是氣不過,把這事兒說出來。 怎么…怎么到最后,責罰的,反倒成他關興了? 這公平么? 父親的心中還有公正么? 一時間,關興咬牙切齒,重重的跺腳。 似乎是看出了關興的心情,關平勸道:“二弟,父親不過是隨口說的,莫要放在心上。” “大哥…”聽到關平的話,關興好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什么,他反復問道:“大哥,你覺得父親公正么?公平么?為什么責罵的是我…憑什么呀?” 彷徨無措間,他又重重的跺腳… 鞋子與渡口上的木板碰撞,發出悶重的響聲。 “我不服,我不服…” 關興搖著頭,他的聲音凄厲…語氣中飽含著無限的悲鳴,像是面對命運的不公,他只能無能為力的用咆哮去宣泄這一切一般。 關銀屏與關索看著關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寬慰。 關銀屏眨巴著眼睛…她不由得陷入深思。 今日的父親的確有些古怪了。 要知道,在關家的言傳身教中,偷是很嚴重的行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