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這些聲音對關麟,如置若罔聞一般。 他依舊完全沒有要與糜芳討價還價的意思,“賭坊開盤,明碼標價,該多少,就是多少,本公子可沒空跟你討價還價!” 糜芳無助的搖頭,他顯然看出了關麟這小子是鐵了心要那“十萬斛”糧食的賠付了。 哪怕是糜芳想要強迫他接受提出的條件,這顯然也不現實,這件事兒,關麟不“答應”,任憑誰也沒轍。 這個關公之子的身份,幾乎,要了他糜芳的老命了! 他只能語重心長的繼續勸:“看來,關麟公子已經得到合肥戰事的消息了,不過…我糜芳也是與劉皇叔一道走南闖北打了不少仗的,對這戰場上的形勢,比你更了解。” “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就算他張遼首戰重創了東吳兵馬,可合肥城依舊是孤立無援。東吳休整過后,兵力上依舊占有絕對優勢!” “現在…我能拿五萬斛糧食出來,已經算是誠意滿滿。我若是你,定會見好就收,勢柔則不剛,鋒則不挫,莫到最后…貪心不足蛇吞象,除了這五萬斛糧食打了水漂外,你本錢都收不回來,到那時,你如何向你父親交代?四公子可千萬想好了!”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關麟心里琢磨著… 只是,糜芳越是急,他關麟越是放松。 他笑吟吟的搖了搖頭,糜芳的話沒有讓他動容分毫,他擺擺手道:“糜太守,咱們都是千年的狐貍,就別裝了…” “合肥之戰,盡管只是首戰結束,可局勢會往哪邊發展,你、我心知肚明,呃…換句話說…”關麟輕叩了下腦門,意味深長的繼續道:“糜太守打了這么多年的杖,追隨伯父走南闖北,總不會如此天真吧?一個男人,如果當著十萬人的面兒都沒硬起來?那他這輩子,還能硬起來么?” 說到這兒… 關麟笑吟吟的一攤手,他也不拖泥帶水,作揖行了個禮,堆笑著道:“十萬斛糧食,也不是三、兩天就能湊出來的,沒事兒,糜太守慢慢湊…糜家家大業大…再說了,合肥戰場也不是這一、兩天就能結束,等東吳灰溜溜的退兵了,糜太守再把糧食給我不遲,當然,如果實在為難的話,大不了…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我寬限糜太守幾日!” 說到這兒,關麟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笑容讓糜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止是眼淚,他的心頭在滴血,不對,是在持續放血… 十萬斛糧食,他從哪湊啊? 這不要了他老命了! 呃… 這一刻的糜芳又一次陷入了呆滯之中。 說起來,今日的江風出奇的和煦,可糜芳卻像是被狂風怒吼“風干”了一般,他像是一只被曬干了咸魚…立在原地,雙目無神。 ——『孫權碧眼兒!』 ——『孫權碧眼兒,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這一刻,糜芳心中的痛,心頭的滴血,化為了無限的對這位東吳國主孫權的恨! 丫的,你十萬人,連個孤城都打不下來,你特么的還能干嘛? 就是你這挨千刀的,害老子…害老子的家族就要聲名狼藉了! 這一刻,糜芳心中,殺了孫權的心都有了! 關麟笑呵呵的朝著石化了一般的糜芳看了一眼,“糜太守,沒別的事兒,侄兒就先走了哈!話說回來,糜叔是不會向侄兒賴賬的?是吧?” “誒呀…我這張嘴,憑著糜叔與家父的關系,糜叔怎么可能向侄兒賴賬呢?侄兒錯了呀,侄兒千萬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侄兒? 糜叔? 這得多不要臉,才能在這時候,親切的稱呼人家為“叔”! 關麟繼續笑道:“糜叔不說話,那…侄兒走了啊!” 說著話,關麟很瀟灑的一轉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踏步的回家去了。 一邊走,還一邊嘚瑟的輕吟著。 ——“天清海闊,曜日凌空,此情此景,正適合我關麟作詩一首…”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終于,糜芳再也遏住不住心頭的痛。 伴隨著關麟的詩歌… 糜芳那滾燙的熱淚已經噴涌而出,順著眼角滾落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那干涸的地上。 糜芳張著口,想要說點什么,最終,想說的話全部都凝聚在拳頭里,一拳一拳的拍在地面上。 終于,糜芳還是遏住不住心頭的痛,他一邊拍一邊怒喊道。 ——“孫權碧眼兒,我日你…我日你八輩祖宗!” 一旁的糜廣嘴唇哆嗦,他顫巍巍的扶起這位糜家的二族長,提醒道:“二族長,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那…那曹操派來駐守合肥的張遼同樣…同樣可惡!” 是啊… 經過糜廣的提醒,糜芳像是一下子明悟了。 他該日的人,不能只是孫權一個! 張遼…乃至張遼背后的曹操,他糜芳也要日…日他們先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