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墨跡猶存,斯人已逝,哀哉奉孝啊!”曹操感慨道:“就是如今,孤無法再問奉孝,他留給孤的‘立賢’二字,究竟誰才是這個‘賢’了!” 夏侯淵眸光閃爍,沉吟道:“大哥年輕時總是教授我,定國安民為賢,大哥的諸公子中,子桓、子文、子健三位最是年長,也最有才能,至于誰才是真正的賢才,大哥可要好好考察一番?!? 呼… 曹操深吸口氣,他朗聲道:“子文不肯讀書,到底只是將才,不如子桓、子健文韜武略,襄樊一敗,似乎是子桓更穩重一些?!? “可孤建立霸業,難免殺戮太盛,孤之后…魏當以寬仁,如此看來,倒是子健又更合適一分。” 說到這兒,曹操嘆氣道:“若非孤那沖兒早夭,何愁無儲可立?” 一時間,曹操流露出巨大的傷感和疲憊的表情。 “大哥…”夏侯淵還想勸。 曹操擺手,“不提了,先回去了,回去了…” 說到這兒,曹操翻身上馬,他勒馬向南,最后回望了一眼這蜀道、這巴蜀、這蜀道盡頭的天府之國。 呵呵… 又是一聲冷笑,曹操的眸光幽深,他張開嘴,他的語意中寒意森森,像是帶著無限的不甘與悲愴。 最后張口——“人苦無足,既得隴右,復…復欲得蜀?” 這一句傳出,那無限的不甘與悲愴混雜在一起,仿佛…匯聚成了一副“神龜雖壽,猶有竟時”的畫面。 這畫面充滿無奈與凄涼。 后世只道“得隴望蜀”是曹操的嘆息。 可誰又知道,這話的出處,是兩百年前光武皇帝劉秀西征攻克天水后,臨走時,留下來的一封信: ——“兩城若下,便可將兵南擊蜀虜。人苦不知足,既平隴,復望蜀。” ——“每一發兵,頭須為白?!? 特別是最后兩句,意思是: 每次應征入伍的軍士,頭發胡須都在戰爭的歲月中變白! ——曹操老了! ——曹操不得不服老了!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 … 長沙郡,荊州第一官醫署門外,這里突然就聚集了不少人,準確的說是不少杏林中人。 每一個都凝著眉,望眼欲穿的望著醫署大門。 有的憤憤然的高呼,“關四公子,哪有這醫書寫一半的道理?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瘟疫論》后面的部分是什么?你倒是寫給我們看哪?” “沒有這樣吊人胃口的呀!” 儼然,群情激奮… 一副“刀在手”,“眾人聲討斷章狗”的既視感。 這樣斷章,雖不違反,但不道德! 哪有醫書寫到最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的。 這就像是一部讀到一半兒,你特喵的給突然斷了——讀者老爺豈不會“如鯁在喉”?拿凍魚問候你? 魯肅與諸葛瑾也聽到了外圍的動靜。 在諸葛瑾的攙扶下,魯肅緩緩起身,也湊到門前。 “這是…” 有親衛連忙解釋:“聽聞是關四公子給這些杏林醫者每人發了一本醫書,十足的精妙,卻是在最關鍵的部分戛然而止…這不,這些醫者都聚集在這里,要來‘聲討’關四公子?” 聽到這兒,魯肅淡淡的笑了,“這聲討什么?醫書是關麟寫的,他若不寫完,這些醫者有辦法么?” 諸葛瑾回道:“話不能這么說,這小子不純純的吊人胃口么?” 魯肅仿佛看穿了一切,“不吊人胃口,這些醫者能來么?這些杏林中人一個個自詡清高,誰又會服人呢?不服人…又如何加入這官醫署呢?” 盡管來的時間不長,可魯肅還是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這段時間,關麟在籌備荊州第一官醫署。 可似乎,醫者們頗為顧慮,加入其中的寥寥無幾。 基于這個大前提,再看眼前的一幕。 魯肅不由得感慨:“正所謂——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諸葛瑾笑了,“姜太公釣魚,大都督對這位關四公子的評價可不低???他若是姜太公,那大都督是誰呢?” “哈哈,我是那愿者上鉤的魚啊…”魯肅不假思索的回答。 像是這么一說,心情晴朗了不少,目光幽幽愈發關注著這邊的情形。 就在這時,有聲音傳出。 “諸位,諸位…” 儼然,聽到外面聚集了不少醫者,張仲景連忙跑了出來,連連解釋道:“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四公子很快就出來,很快就出來…” 這時有一名年長的醫者問:“仲景神醫?那《瘟疫論》如此精妙…究竟是何人所著???” 張仲景不假思索,他感慨道:“這等精妙的醫書,舍關四公子還有誰能著寫出來呢?許多時候,我也很驚詫呀,驚詫于這位云旗公子的肚子里…究竟裝著多少博學的醫理?不過…無論如何,此乃我杏林之福啊!” 張仲景德高望重。 他這么一說,一干醫者齊齊閉上了嘴巴,愈發望眼欲穿的望著這大門處。 外圍不斷地有新的醫者徐徐趕來,加入了這場聲勢浩大的“聲討斷章狗”的行動。 一時間,靠近醫署大門的位置安靜的可怕,可外圍…卻極是喧囂、嘩然。 那邊廂… 醫署內,張星彩一如既往的在磨墨,關麟在紙上寫著什么。 張星彩一邊磨墨,一邊小聲的念著關麟寫下的文字:“東吳即將突襲合肥,此為機密之聞,務必第一時間,傳于樊城?!? 念到這兒,張星彩一驚?!霸破旆讲胚€說,是你告知那東吳大都督,張遼不在合肥,勸東吳突襲合肥?怎么現在…又要告知曹魏這事兒?” “噓…” 張星彩的聲音不小。 關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壓低聲音道:“我的姑奶奶…你小點兒聲,這醫署還住著東吳的大都督呢?讓他聽到,可就完蛋了。” 噢… 張星彩縮了縮脖子,頓時女漢子變成了一副做錯事小女孩的樣子,微微低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