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曹操唯恐他們索命一般! 果然,丞相老了! 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開始更害怕了,害怕那一個個冤魂前來索命—— … … 洛陽城,驛館內,曹植已經酩酊大醉。 他吟著:“二哥,我想出最后一句了,翩翩我君子,機巧忽若神…偏偏我君子,機巧忽若神…二哥換你來,該你做下一句了!” 此刻的曹丕也是不勝酒力,“好了,好了,二哥也已經醉的做不出詩了,子健你好酒量啊!” “再喝,再喝…”曹植醉眼朦朧,“一醉方休,二哥不是說好一醉方休么?” “不行了。”曹丕擺著手,“子健來洛陽,二哥就放心了,今夜我就得往壽春趕,父親還等著我去東吳呢…這樣,你醒醒酒,再吃點菜食,待會兒讓你嫂子領你去府邸,二哥特地為你修的平原侯府,除了皇宮、父親的寢宮就數你這平原侯府最氣派了。” 氣派不氣派,曹植不在意,可他聽到了二哥讓嫂嫂領他去府邸,這… 曹植清醒了一分:“多謝二哥,多謝嫂嫂…” 可最后一個“嫂”字落地,曹植整個人就栽倒在桌上…一副大醉不醒的模樣,口中卻尤自輕吟著:“二哥…嫂嫂…二哥…嫂…” “好了!”曹丕拍了拍曹植的肩膀,他轉過頭對劉楨、吳質道:“我們動身吧,耽擱這么些時日,莫要讓父親等急了!” 說話間,劉楨與吳質就去備馬…曹丕最后深深凝望了眼醉在桌子上的曹植,也打算走,回頭之際,卻看到大廳中抿著唇一副幽怨的甄宓,他走到甄宓面前。 “辛苦你送四弟了…” 說到這兒,曹丕像是帶著幾許情緒,他補上一句,“我想你也樂于送他回去吧…” “子桓…” 不等甄宓張口,曹丕的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故作豁達:“我不介意…這里就拜托你了。” 說著話,曹丕大踏步走出驛館。 走到門前時,他頓了一下,迎著夜晚時的涼風,他渾身顫粟了一下,不介意?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哪怕他更喜歡郭照,可這并不意味著,他曹丕就舍得把妻子與弟弟分享… 只不過! 呵呵…女人,他曹丕在意又如何?在他曹丕的生命中,女人、情愛…這些至多只能占到他所有的一成罷了。 而占到他生命八成,乃至于九成的是權利,是權利的巔峰! “哼…” 冷冷的留下一句,曹丕上了馬車,吳質忍不住朝他豎起大拇指,“公子,能做到這一步,看來…勝負之術已經定了!” 劉楨也感慨道:“子健素來放蕩不羈,酗酒無度,當年就因為喝酒夜闖司馬門,丞相差點將他罷黜為民,如今這么些年…他的性子還是沒變,一喝酒就忘形,一喝酒就無度,正好讓丞相知道,子健公子難當大業!” 呼… 曹丕沒有說話,他在隱忍,他要隱忍到他巔峰的那一刻! 然后在將他今日失去的,包括妻子,包括尊嚴,統統都奪回來。 要知道,歷史上的曹丕繼位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父親曹操的一眾姬妾納為己有。 奪嫡的苦難讓他隱忍了一輩子,真到那個位置時,他的內心早已是極致的變態! 當然,如今的曹丕…他的心態也正往“變態”那兩個字上靠近。 不瘋魔,不成活—— 那邊廂… 聽得曹丕馬車聲走遠,丁儀瞪大他的那顆獨眼,他總算闖入了這驛館…看到桌案上醉倒的曹植,他連忙呼喚:“子健公子,你怎么喝成這樣?這要讓丞相知道,怕是又…又要擔心你喝酒誤事!” 不等丁儀把話講完,“噌”的一下,曹植的眼睛直接睜開,他悄悄的抬起了頭,余光望向窗外,見曹丕的馬車已經走遠,曹植這才放下心來,沉吟道:“我二哥走了!” 這… 丁儀都沒反應過來。 曹植卻已經站起身來,用藐視的目光看過這桌案,他感慨道:“當年我夜闖司馬門時,也是二哥灌我酒吧,自從那次遭受父親重罰后,我便不會醉了!” 啊… 曹植的話讓丁儀怔在原地,久久難以回過神兒來。 曹植的聲音再度吟出:“李先生在哪?我要去見他…” 直到這一句吟出,丁儀方才醒轉了一般,連忙回道:“李先生就等在公子下榻的宅院,他說有一個驚喜要交給公子!” 驚喜? 曹植的眼眸微瞇,他也迅速的向驛館外走去,走到大堂時,他也看到了甄宓… 甄宓正一臉驚訝的望向他。 這一刻,甄宓還沒回過神兒來,她尚無法理解…子健為何沒有醉?為何會站在這里。 不過,甄宓也算是聰明的女子,隨著曹植朝他走近,她很快就意識到,曹植的酒醉是裝的…是演給子桓看的。 這一對兄弟在博弈,在斗法… 這洛陽城的時局在涌動! 這一刻,甄宓也想到了曾經…子健夜闖司馬門… 更把那件事兒與現在的他聯系起來。 ——『子健似乎比以前成熟多了,再不是那個被子桓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弟弟!』 是啊… 曹植是為了嫂嫂才爭世子,可他更清楚,如果他沒有成為世子,那么嫂嫂就將永遠承受那封寂寞,連同他…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曹丕的這美人計、連環計,他如何會察覺不出呢? 一夜的甄姐姐與“一夜夜”的甄姐姐,孰輕孰重,曹植還是拎得清的! 現在的局勢是,先得有世子,才有甄姐姐啊! 念及此處… 曹植徑直從甄宓的身旁走過,兩人擦肩時,他只是輕微的腳步停了一下,然后嘴唇蠕動,用只有他與甄宓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吟出了什么。 然后,就像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一般,他大步走出… 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只剩下甄宓一人獨自立在原地,寂寞明月空映晚—— 要知道,曹丕走后,甄宓還特地換了一身紅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