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眼下看來皇上心中也是惦記著您呢,將您護的這般好,沒有因為三老爺的事情半點兒遷怒于您。” “沒有遷怒我?” “是啊,他是沒有遷怒我,他直接將我從額娘和阿瑪的女兒給變成了侄女,這豈不是生生陷我于不孝?”佟氏淚流滿面地抬起頭看著佟嬤嬤,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聽到這句話,佟嬤嬤沒有應答她。 在她看來小主和身為家生子的她一樣效忠地都是佟家一族,而非單單是佟國維的三房,即便眼下三房看起來是衰弱了些,但皇上絕不會一桿子將自己的母族給徹底打壓到塵埃里,待三藩平定之后,二老爺順利從南邊回來了,那時佟家未必不能回到從前的鼎盛。 思及這些,她輕輕皺起眉頭對佟氏說道:“小主,您不能一直沉溺于這些悲傷情緒中,眼下的當務之急時,您一定要趕緊立起來呀!” 聽到她的話,正在哭泣的佟氏身體微微一僵,佟嬤嬤感受到了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細細掰扯道:“這前朝后宮自來都是息息相關的,如今咱家在朝堂上不順,倘若您能在這后宮里徹底站穩(wěn)腳跟也能多多少少幫到府里的老爺們。” “您和皇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這之間的情誼是這滿宮庶妃誰都比不上的。” “圣心飄渺,宮中又不缺美人,帝王的恩寵都是稀薄有定數的,唯獨皇子才是一個后妃在這深宮中最堅實的依靠啊!” “眼下皇上的子嗣稀少,小主,倘若我們承乾宮有一個皇子,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也絕不可能讓他的外祖父母和小舅舅這般難堪,到時候或許一切都會漸漸好起來的……” 佟嬤嬤的話說的又輕又慢直接說到了佟氏的心坎兒上,她何嘗不想要生一個孩子:“可是我眼下一直在禁足,壓根兒就沒有機會侍寢啊。” “小主,那昌全阿哥還是裕親王的兒子呢,人家赫舍里小主不也撫養(yǎng)了嗎?況且永和宮那位可只是個位卑的官女子,您是皇上的嫡親表妹享受的也是妃位待遇,假如等到明年這孩子生出來是個小阿哥的話,您未必不能抱來養(yǎng)上一養(yǎng)啊。” 聽到佟嬤嬤這樣說,佟氏瞬間皺起眉頭不開心了:“嬤嬤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宮里我最恨的人就是那個烏雅氏了,將她的孩子抱來養(yǎng)豈不是看著就惡心?” “唉,主子您咋就這么傻呢。” 佟嬤嬤都被這句蠢話給氣笑了:“假如那真是個小阿哥,我們養(yǎng)在膝下,皇上也會看在皇子的份上時常來咱宮里轉轉,反正伺候的人都是奶嬤嬤,也不需要您真的動手養(yǎng),等您以后有自己的小阿哥了,不想養(yǎng)了,咱再把孩子給送回隔壁不就行了嗎?” “那就先派人盯著,等明年烏雅氏生產了再說吧。”佟氏情緒有些低迷地說道。 “是,老奴一定會安排妥當的。”終于說服主子接受養(yǎng)子了,佟嬤嬤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氣。 正當佟氏心情失落時,一墻之隔的永和宮里烏雅氏倒是心中極為舒坦。 她靠在床頭上閉目養(yǎng)神,這段時間是她重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佟家被打壓了,佟氏傷心難過了,她就開心了。 想想前世的時候,佟佳一族是多么顯赫啊!一門出了兩任皇后,甚至后期都出現了佟半朝的景象,呵呵,如今呢? 她倒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輩子的佟賤人到底還能不能活的像上輩子那般風光! 正當她暢想著佟氏的禁足期解除了后,那臉色得該多差時,一個小宮女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內室。 “跑這么急,發(fā)生了何事啊?”烏雅氏有些不高興地看著眼前一臉怯懦的小宮女。 這人是家族費了好大勁兒才送到她身邊的,雖然有些膽小卻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了。 “姑娘,家里出大事兒了。”小宮女跪在地上帶著哭腔低聲說道。 “怎么了?你趕緊把話說清楚啊。”烏雅氏忙坐直身子緊皺起眉頭看著她。 “皇上以倒,倒賣御膳的貪|污罪,將在御膳房中擔任管事的老爺們一并全關進了大牢,說是要明日午時砍,砍頭,其余的家眷奴仆也要全部流放到寧古塔,家里已經被侍衛(wèi)們給抄了……” 小宮女流著眼淚,害怕地磕磕絆絆說道。 烏雅氏聽后瞳孔狠狠一縮,腦子瞬間變得空白,六神無主地喃喃說道:“怎么可能會呢?怎么會這樣呢?” “皇上一定是搞錯了,不行我得馬上去乾清宮求見皇上。” 烏雅氏從床上滑下來,腿腳一軟就跪倒了地上,嚇得小宮女趕緊將她攙扶了起來:“姑娘,您要注意您肚子中的皇嗣啊。” “滾開!”烏雅氏用力推開小宮女,踉蹌著慌慌張張往外跑,雪天又冷、路又滑,她才剛跑出宮門沒幾步肚子就隱隱發(fā)疼,痛得她不得不伸手扶著宮墻。 想起家里人,她的眼淚也簌簌往下落,在她心底深處其實也隱隱知道自己家的錢財來路有些不干凈,上輩子她成為德妃后就慢慢地將家里的把柄全給消掉了,但這一世怎么會提前這么多被曝出來啊。 緊跟在她身后的小宮女看到她臉上滿是冷汗,趕忙幾步上前跑到她身邊紅著眼眶擔心地看著她說道:“姑娘您沒事吧,奴婢這就扶您回去休息。” 小宮女邊說邊將烏雅氏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咬著牙用勁兒將她往永和宮慢慢挪。 “哎呀,烏雅姑娘這是怎么了啊?”恰在此時,梁九功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了起來。 烏雅氏心中一喜,忙轉過頭來,卻未能如愿見到皇上的身影。 梁九功笑瞇瞇地上前對烏雅氏微微俯了俯身:“奴才給姑娘請安,這不眼看著馬佳小主要臨產了,太皇太后關心龍嗣,特意給鐘粹宮和永和宮各賜下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嬤嬤,來幫您兩位調理身體呢。” “梁公公,我想見見皇上,我阿瑪、叔伯們平日里最是老實不過了,怎么可能會做出偷盜御膳這種事情啊,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烏雅氏像是看到救星了般,忙伸出手緊緊抓著梁九功的衣袖,急聲說道。 梁九功則一臉冷然地說道:“烏雅姑娘,皇上可是這世間最睿智的人了!” “您或許不知道您的家人在宮外采買食材時,可是有天大的膽子敢將價格虛報了近百倍之高啊,而且他們如今都已經在罪狀上簽字畫押了,又有何栽贓陷害之說?” “認罪了?不可能,不可能的。”烏雅氏重重咬著下唇,一副搖著頭不敢相信的模樣。 “唉,這大冷天的,奴才勸您還是好好地待在室內聽老嬤嬤的話將皇嗣給養(yǎng)好了,這可是您今后最大的依仗啊。” “再者皇上這不都已經網開一面了?”梁九功輕笑著將烏雅氏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拂掉。 烏雅氏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小主難道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誅九族也不為過的……” 話語落音后,他將老嬤嬤給留到這兒,看了沒再看她,直接轉過身步子匆匆地走了。 烏雅氏則被這句話給打擊地仿佛是瞬間被抽掉了主心骨,一臉倉惶的重重往后退了好幾步,滿腦子都是:怎么辦,怎么辦,只剩她一個人了,她沒有任何靠山了,她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想到這些,她有些承受不住地慢慢蹲到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兩輩子以來她第一次面臨這種家破人亡的悲痛,連天空上的雪花都越下越大,好似是要為哭泣的她穿上一身孝衣似的…… 傍晚時分,慎刑司又開始大批量地往里進人了,宮外的包衣世家也宛如宰肥豬般,被侍衛(wèi)們連夜冒著大雪一個一個抄了家,國庫的白銀一下子暴增了八百多萬兩,整個紫禁城都是血氣沖天,京城里人人自危……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整整一天兩夜,鐘粹宮的馬佳氏也趕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發(fā)動了,苦苦掙扎了兩個多時辰才終于誕下了哭聲極其響亮的皇十子,然而皇子誕生的喜悅也未能平息年輕帝王的怒火,宮里仍舊是亂糟糟的,小太子被老老實實扣在了乾清宮出不來,保清阿哥也被皇上給送到了延禧宮照看。 在無人注意下,出生沒幾天的皇十子就被包在襁褓里極其低調地送到宮外內大臣綽爾濟家撫養(yǎng)。 康熙十五年的冬日過得極其壓抑慘白,好在幾場大雪下過后,一切罪惡都被深深掩埋在了土地下,大雪凍死了不少有害的蛀蟲,想必明歲就是有好收成的豐年了……。 梁九功笑瞇瞇地上前對烏雅氏微微俯了俯身:“奴才給姑娘請安,這不眼看著馬佳小主要臨產了,太皇太后關心龍嗣,特意給鐘粹宮和永和宮各賜下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嬤嬤,來幫您兩位調理身體呢。” “梁公公,我想見見皇上,我阿瑪、叔伯們平日里最是老實不過了,怎么可能會做出偷盜御膳這種事情啊,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烏雅氏像是看到救星了般,忙伸出手緊緊抓著梁九功的衣袖,急聲說道。 梁九功則一臉冷然地說道:“烏雅姑娘,皇上可是這世間最睿智的人了!” “您或許不知道您的家人在宮外采買食材時,可是有天大的膽子敢將價格虛報了近百倍之高啊,而且他們如今都已經在罪狀上簽字畫押了,又有何栽贓陷害之說?” “認罪了?不可能,不可能的。”烏雅氏重重咬著下唇,一副搖著頭不敢相信的模樣。 “唉,這大冷天的,奴才勸您還是好好地待在室內聽老嬤嬤的話將皇嗣給養(yǎng)好了,這可是您今后最大的依仗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