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詩詩特地趕在殷治在的時候,牽著太子來關心容萱,但她坐了兩刻鐘,茶都涼透了,一直插不進話,在旁邊看著殷治對容萱如何關懷體貼,看著容萱如何受寵,簡直心如刀割。 她安慰自己,沒關系,容萱每次都不會讓殷治留宿,一定會讓殷治去后殿,陪陪太子、陪陪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強撐出笑容回去等,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殷治竟然宿在了容萱房中! 詩詩一夜沒睡,毫無困意。自從她做了殷治的女人,殷治每次來永秀宮都是宿在她這里,無一例外,因為聶容萱怕過了病氣害了殷治。都快三年了,她都快忘了聶容萱也是殷治的女人了。原來這么近的距離,知道心愛的男人在另一個女人身側,是這么的心如刀絞。 所以,明明是聶容萱在為她擋下一切,為什么她沒有得了好處的喜悅?是聶容萱一直在風光! 連續三日是糾結折騰,讓詩詩難受起來,頭痛、身子軟,御醫在容萱那待命,順便過來看一眼也只是叮囑她多休息,能不吃藥就不吃藥,她只能直直地躺在床上,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婕妤,她病了就更見不到皇上了,更忍不住去想容萱大病初愈,殷治會不會和容萱發生什么。 其實什么也沒發生,容萱早就想打發殷治走了,殷治偏要表現表現,叫人搬來奏折在床邊批閱,說要一直陪著她。容萱干脆裝被噩夢驚醒,每次入睡不久后就被驚醒,好幾次都發生得很突然,嚇了殷治一跳。 這他當然更不能走了,干脆晚上也留下,但容萱堅持說不想過了病氣給他,且自己睡習慣了,身側有人更睡不著。于是“關心”她的殷治就主動提出睡在房中軟榻上。 那軟榻雖說也是舒適的,但和床肯定不能比,殷治滿以為容萱會拒絕,讓他回去,結果容萱一臉感動,叮囑幾個宮女給他把軟榻收拾好,還慶幸地說:“還好有你陪我,我在寧安宮真的嚇壞了,只有真龍天子在旁才安心些。” 她都這么說了,殷治還能說什么?只好批完奏折睡在軟榻上。剛開始他擔心容萱會做噩夢,已經準備好要起來關心她了,然而容萱睡得很熟,動都沒動一下,他漸漸也放松睡了。 結果他剛睡熟,就聽容萱驚叫一聲,急忙翻身而起,反應了一下才發現是容萱做噩夢,他差點以為刺客闖進來了呢! 一夜這樣反復三次,等他天亮去上朝的時候,眼皮都控制不住地往一起合,聽著下面大臣在議論政事,他只覺得左耳聽右耳冒,腦子都不怎么轉了,草草結束早朝回去補眠。 這樣可不是辦法,他總不能每天這么折磨自己。殷治問過御醫,確定容萱的身體恢復很快,已經可以出門走動之后,干脆在用膳時提起補償的事。他想讓容萱高興高興,興許就忘了在寧安宮那回事了。 殷治說:“近日有一批新貢上來的珍寶,我還沒看過,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正好挑選幾樣好的送給岳父和祖父他們。再給你做些漂亮的衣裳首飾,我保證,用料是后宮獨一份,”他湊近了悄悄說,“連母后那里也沒有,好不好?” “好啊。”往常聶容萱肯定會推脫的,現在容萱就直接應了,還輕哼一聲道,“以往我耐著性子多有忍讓,結果差點連命都沒了,大難不死,我可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好好當一個寵妃。” 殷治只當她使性子,氣還沒消,應和著說:“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保證誰也不會給你氣受。” “哼,你可不要說得好聽。我吃好了,我們這便去吧,順帶散步。”容萱起身讓紫蘇去準備,還抱怨道,“你的御醫怕是不擅長看我的病,總讓我喝藥喝藥,靜養靜養,我感覺我不喝藥多走走,再多吃些好吃的,好得還更快些,以后換個御醫吧。” 李御醫在偏廳聽到,臉色都變了。尤其是聽到殷治笑著應下,說過陣子就給容萱換個御醫治的時候,李御醫才驚覺就算容萱不是殷治的心尖人,在明面上也是實打實的寵妃,要收拾他就是踩死一只螞蟻般簡單,他若是不能伺候好容萱,他的風光日子就要沒了。 李御醫在這邊盤算,容萱和殷治已經并肩走出永秀宮,冬日的暖陽灑在他們肩上,難得有種愜意的感覺,讓平時殫精竭慮的殷治很是放松,感覺渾身都舒緩了。 他想牽容萱的手,但容萱雙手握著暖爐放在袖筒里,他便算了,好心情地問容萱,“想好要什么了嗎?他們都喜歡些什么?讓人拿出來慢慢挑,免得累著。” 容萱狀似思考地說:“有點難,我正在想。太容易了都沒人重視我,還當我是個好欺負的,欺負完了隨便拿點東西就打發了。那可不行,那算什么補償?” “什么時候你都是我最重視的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敢再犯,你安心些。”殷治這些瞎話說了二十年,隨便就能說得情真意切,“干脆把這次的貢品全都裝車,敲敲打打送到你那去,這樣夠重視了吧。” 容萱像是被他逗笑了,神情終于高興起來,順著話頭就道:“送我那有什么稀奇?你都為我在宴席上訓斥皇后了,誰還不知道我厲害?要是送去聶家才夠張揚呢,再加上舞龍舞獅,讓宮里宮外都驚一驚,看看皇上能寵我到什么地步!” 殷治笑容一僵,“這……恐怕不大好吧?” 容萱也收起了笑容,轉頭看他,“合著皇上都是哄我的?還說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哪句才是真話?” “哪句是真話”讓殷治警醒起來,他看容萱一眼想看看容萱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又覺得容萱只是鬧性子心氣不順,想證明自己有多重要,讓別人再也不敢動她。但舞龍舞獅送十幾車貢品去聶家,那不是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重視聶久安嗎?怕是要讓聶久安的勢力更強了,他是萬萬不能做。 容萱都停下腳步了,大有不說清楚就不走的架勢,殷治忙道:“這是怎么了?不過隨口一句話而已,還值得氣一回?從前你可不這樣。” “從前我也這樣,我從小就這樣,你忘了?是因為入宮做了你的妃子,覺得獨占你有點對不起別人,我才處處忍耐,結果所有人都來欺負我,現在你也要欺負我是不是?那我還懂事什么?忍耐什么?我這妃子當的還不如在聶家做姑娘呢!”容萱像是積攢許久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把手里的暖爐都摔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