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暗的偏殿之中,坐著四個人。 然而,這四個人,無疑決定將來天下的走勢。 長公子扶蘇,丞相李斯,中車府令趙高,以及最沒有讓人想到的田言。 世人眼中,田言不過是扶蘇的禁臠,即使是她在江湖上的身份再顯赫,然而與這偌大的帝國相比,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可是趙高萬萬沒有想到,如此機密的事情,扶蘇居然讓一個女人來參加,還是一個出身田氏的女人。趙高臉上是抹不開的陰郁,而讓他更加感覺不對的是,田言偶爾投過來的那一瞥目光,其中的意味,讓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驚悸感。 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如此弱不禁風!農家的第一智囊,看來名不虛傳。 趙高心中如此評價道,心中啥事警惕著,然而臉上卻也越加的恭謙。 扶蘇坐在首位,心中也是一片壓抑,趙高居然真的將李斯勸說了過來。 “父皇駕崩,群臣尚不知情。若是此事昭告天下,不知道會發生什么?諸位可有什么計策?” 公子扶蘇開口詢問道。 事實上,他即使不說,在座的其余三人都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帝國已立太子,若是此事大白于天下,那云中城的是天子殿下必然南下關中,繼位登基。如此一來,什么都晚了。 趙高拱手贊道:“奴婢知道先帝在位之時,怒太子之狂悖恣意,本欲廢之,更立賢子。無論時情猝然,不及而立。今奴婢冒死請上諫,太子好大喜功,屢興兵事,荒馳畋獵,不諳政事,黔首震空,四夷素怨。若其登基,恐為天下之不幸。愿長公子殿下為天下計,奮勇勃發,即天子位,以掌四海,固我大秦。” 田言瞇著眼睛,看著趙高,無恥的人有的是,然而這么無恥的卻是少見。 公子扶蘇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了丞相李斯的身上。 在這個殿宇之中,唯有李斯的重量才是最為重要的,至于趙高田言,一者為中車府令,地位卑微,起不到什么效果。而田言,一個江湖上的女子,別說是起作用,就是讓外面的群臣知道她在這里,恐怕她都要以不敬之罪被逮捕。 “難!難!難!”李斯一連說了三個難字,臉色深沉,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難在何處?”扶蘇問道。 “一難名不正,二難無兵權,三難咸陽遠。” 李斯詫異的看了一眼田言,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眼光居然如此毒辣。 沒錯,扶蘇與太子相比,缺少的是什么? “不,這些并不是難處。”趙高說道。 殿中其余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只見其微微一笑,嘴角彎起弧度,開口言道:“今璽印皆在中車府,天下大勢亦決于公子與丞相也。” 趙高的意思只有一個,矯詔! 趙高眼神炙熱,公子扶蘇沒有說話,丞相李斯也沒有說話。 輕語之聲響起,位于趙高身后的田言問道:“若是秦太子不受詔,該當如何?” 是的,這也是扶蘇最為擔心的地方,若是嬴子弋不受詔,又該怎么辦?他的身邊,可是有著數萬大軍啊! “東巡之事一如往常,殿下可嚴令各地守將,不許太子入關。再發詔書,責令太子失德,迫其自裁。若太子不受詔,則是在天下人面前違抗父命,為大不孝。失德于前,不孝在后,殿下可令各地兵馬討之。” 趙高稟手而道。 此計不可謂不陰毒,昌文君的人馬已經出發,成功的概率也很大。然而扶蘇聽到這里,卻是搖了搖頭。 “殿下可是擔心此計不會成功?”趙高試探的問道。 “若是東巡一如往常,那么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回到咸陽。為人子者,怎么能坐看父曝尸而不得下葬。”扶蘇緩緩的說道。 趙高一愣,沒有想到的是扶蘇居然在擔憂這個,即便心中不屑,可是他臉上卻依然是一副感動的樣子:“公子仁德,當為天下明主。可若是東巡不如往常,計將安出?” 只有假借秦皇的威信,他們的計策才能成功。 “我已經決意,速回咸陽。你們與百官隨后,三日之后再行出發,回轉關中。”扶蘇站了起來,說道。 與胡亥不同,扶蘇在咸陽甚有根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