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顏柏玉特意坐在堂屋里等著李寸心, 她心里有點(diǎn)期盼,期盼這姑娘不是真的一點(diǎn)竅都沒開。 可等了半天,等得人回來, 李寸心踏進(jìn)屋里, 兩手上卻是空空蕩蕩, 但她人倒顯得挺高興,腳步輕快, 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 顏柏玉說道:“你不是找張鶴鈞帶你去摘花,沒找到么?” 李寸心瞟了眼顏柏玉,目光閃躲開, 食指屈著撓了下耳鬢, 低頭道:“我,我看那花長得不是特別好,摘了沒幾天也要枯萎的,就沒摘。” 顏柏玉, “……” 李寸心說道:“我去后邊了?!崩畲缧恼f完便向后頭的菜園子里去。 那后門打開,穿堂風(fēng)迎面而來,吹得顏柏玉心里就像腦袋上的頭發(fā)一樣凌亂,她看著后院李寸心拿著鋤頭松土的身影,捏了下眉頭,她到底是不該有期盼,李寸心要是能把放在菜園子上的心思放一半在感情上, 她都不至于這么郁結(jié), 頭一遭看菜園里那綠色看得如此煩悶,恨不得去把這人的菜園子給掘了。 偏偏在院子里頭的李寸心毫無所覺, 這邊看看泥土, 那邊瞧瞧籬笆, 心情好得唱起歌來,唱什么“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顏柏玉不知道這事情有多長,但要說起他們夏天的事情,那是有夠短的。 春尾和夏初黏得牢牢的,叫人感覺不出季節(jié)的過渡,一晃眼已經(jīng)是盛夏了,一樹一樹的蟬鳴,把這夏天的熱度吵得更噪人了些。 這片地方人類活動頻繁后,蚊蟲也多了起來,夜里本來就熱,再有蚊蟲叮咬,壓根睡不好覺。 錢榆做的驅(qū)蚊蟲的草藥香囊供不應(yīng)求,這玩意兒還是個(gè)消耗品,放久了就失效了,得弄新的,不是每家日日都有得用,藥囊失效了就只能挨著。 這皮糙肉厚的倒是不怕咬,像顏柏玉這種皮薄又招蚊子的,著實(shí)難捱。 夜里頭熱,顏柏玉還能忍忍,可這又熱又癢,耳朵邊上還一直有蚊子嗡嗡的叫聲,那是死活也難睡著,偏生躺在她旁邊的李寸心睡得安穩(wěn),是熱意侵不了她,蚊蟲也擾不了她。 再好脾氣的人都得煩悶不已,顏柏玉有些氣悶地把李寸心蓋著的薄被單全部卷了過來,可整個(gè)身體蒙進(jìn)去,蚊子是咬不著了,人也熱得不行,昏昏沉沉要睡著的時(shí)候,腦袋和手腳貪涼又伸了出來。/ 那潛伏在黑暗里陰險(xiǎn)狡詐的惡魔,終于等來了進(jìn)攻的絕好機(jī)會,它落在敵方防守薄弱處,抬起兩只細(xì)長的前腿,搓一搓口器,一頭扎進(jìn)血管之中,貪婪地汲取血液。 手背上的癢痛讓顏柏玉又醒了過來,腦袋實(shí)在困倦得很,身上蚊子包的癢意又把她逼得睡不著,她皺著眉長舒了口氣,便頭看向窗外,外頭的天已經(jīng)是深青色。 身旁一陣窸窣聲響,李寸心帶著朦朧睡意的沙啞聲音傳來,“柏玉?” 顏柏玉輕聲道:“吵醒你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