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朱珪輕蔑一笑,說道:“他就是姓劉那個臺灣人扯的虎皮做的大旗,沒有他坐鎮縣衙,宛平縣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得罪福長安的家奴,那個臺灣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把老劉全請來狐假虎威,逼著宛平縣按照證據辦案,事后也肯定分給了劉全一筆銀子。” 和爾經額等人紛紛大點其頭,都認為是這個道理,時泰則又恨恨說道:“那個臺灣刁民還真他娘的能折騰,剛才舒文家又派人來稟報情況,說是他們得到準確消息,那個姓劉的臺灣刁民居然又跑去狐假虎威,硬是把他的忠義井和半口王府井,以十萬兩銀子的天價賣給了現在的靖海侯施秉仁。” “十萬兩銀子?!” 聽到這個數字,即便是嘉慶與和爾經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朱珪卻是十分好奇,說道:“老夫早在福建學政任上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說過現在的靖海侯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最是喜歡在別人面前哭窮,怎么能舍得花這樣的高價買一口半甜水井。” “當然是事出有因,另有圖謀。” 時泰冷哼,然后才把施家庶子主動泄露的情況先添油后加醋,仔細告訴給嘉慶等人,結果嘉慶、和爾經額與恭阿拉等人聽了當然是個個勃然大怒,無不大罵劉安云與施秉仁的無恥下作,買賣一點不動產都能牽扯到官場黑幕,也益發痛恨和二一黨的貪贓納賄,敗壞朝綱。 見成功激起了嘉慶等人的怒火,與舒文一家走得比較近的時泰忙乘機說道:“十五阿哥,朱師傅,奴才認為我們在這件事不應該袖手旁觀,應該設法出手,拿住那個臺灣刁民與福長安家奴聯手行騙的真憑實據,先把他的罪證坐實,然后再順藤摸瓜,揪出背后的福長安甚至和珅,如此既能為舒大人一家討還公道,同時又可以打擊貪腐,整頓朝綱。” 恭阿拉等人紛紛稱是,已經嘗過苦頭的和爾經額卻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么容易,那個姓劉的刁民雖然身份卑微,但是為人卻狡猾異常,就連與他聯手行騙的福長安家奴都拿他毫無辦法,就足以證明他在這件事上做得滴水不漏,沒有任何把柄可抓。再加上還有和珅一黨或許有可能再次出手庇護,我們想要拿到他的真憑實據,絕對沒有那么容易。” 時泰與恭阿拉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明知道劉安云肯定有罪,卻說什么都想不出辦法來拿到證明劉安云有罪的把柄。不過嘉慶也從來沒有真正指望過自己這幫二世祖老丈人,只是轉向朱珪問道:“朱師傅,你有什么高見?” 朱珪沒有急著回答,捋著花白胡須又盤算了一段時間,朱珪才緩緩開口,說道:“你們聽說過沒有?圣上這次南巡,沒有耗費國庫一兩銀子,負責籌備款項的和珅名譽上是勸說江南富商樂輸,實際上卻是強行攤派,還乘機敲詐勒索,中飽私囊,為此還鬧出了人命。” “我聽說過。”和爾經額立即說道:“聽說浙江有一個姓曾的富商,就是因為反抗和珅的敲詐勒索,全家都送了性命,只是沒有證據,皇上又寵著和珅,所以沒有任何人敢追究深查。” “朱師傅,這件事和現在的情況有關嗎?”世泰不解的問道。 朱珪笑笑,答非所問的說道:“福長安與和珅同屬一丘之貉,也是貪得無厭之輩,倘若讓他知道,他的家奴在姓劉那個百姓手里吃了這么大的虧,間接讓他丟了顏面,心里必然不會高興。然后他如果再知道那個姓劉的百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聚斂到了十幾萬兩銀子的巨款,你們說,福長安會是什么心思?” “肯定會想辦法搶到手,順便給他的家奴和他自己找回場面!” 嘉慶的幾個老丈人全都沒有多想,幾乎都給出了類似的回答,朱珪聽了笑得更加神秘,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只要福長安生出貪念,把那個姓劉的百姓逼進了死地,我們再乘機向那個姓劉的伸出援手,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說,我們想要什么東西,那個姓劉的百姓還敢不給嗎?” “妙計!福長安雖然和和珅是一黨,但他背后還站著福康安和福榮安,他親自出這個手,和珅都不敢管這個閑事!姓劉的刁民陷入了絕境,我們只要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就是叫他舔鞋子,他也得舔!朱師傅高,實在是高!” 和爾經額與時泰等人無不拍腿叫好,對朱珪的老謀深算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幾次被劉安云間接坑害的嘉慶也大點其頭,認為是應該給劉安云這么一個教訓。同時很自然的,和爾經額與時泰等人還馬上生出了這樣的心思,人人心道…… “這件事只要操作得好,不僅可以把福長安揪出來,那個姓劉的刁民手里的銀子……。呵呵,三年清知府才十萬雪花銀,這刁民手里可是十幾萬兩啊!” 這時,朱珪又開口了,慢條斯理說道:“但是動作得快,施家人已經說得很明白,那個姓劉的賣了井后很快就要回臺灣,如果動作慢了,讓他離開了京城,事情就不好辦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