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藍彩衣-《正道法則》
若在平時,兩名黑衣必可輕輕避過,可此時此地,一來兩名黑衣人絕沒有料到凌霄子會出手,二來,受其慣性所引,身體根本無法收勢,三來,三人距離極近,如此出乎意料的一招,即使再慢,兩人也無法避過,兩名黑衣人一驚,陡覺右手‘太淵穴’上微微一麻,已被凌霄子大拇指緊緊按住,心下一驚,方才想掙扎,驟覺全身一顫,立時全身疲軟,四肢百駭酸麻無力,丹田之處息關大開,內力急瀉而出,如滾滾波濤一般,順手腕‘太淵穴’,源源不斷的涌入凌霄子拇指‘少商穴’之內,‘少商穴’位于大指內側,指甲角外一分。
兩黑衣人心下大駭,若此時再不制止,片刻之間,自已的內力必會被吸得干干凈凈,即使保得性命,自已也必是廢人一個,到時該如何是好,當即竭力相拒,可全身似乎陷入沼澤地一般,越是掙扎,內力反而涌得越快,口中不由驚呼道:“快,快救救我,快拉開我,我快要死了。”
眾人心下大驚,既有了前車之鑒,哪還敢輕易上前,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名女子。
說時遲,那時快,凌霄子雖然憑借膽大心細,拼著自已受傷,制敵先機,吸得兩名黑衣人的功力,可此時背后空門大露,從背后刺來的長劍已到背后咫尺處,眼看便要透體而入。
陡聽那女子驚呼道:“干萬別碰他們,這是‘無痕內力’中的‘移花接木’。”
兩名黑衣人一驚,急忙右手一動,勁力回撤,長劍立時頓在空中,腳步向后一劃,立時退開數丈之地站定。
凌霄子耳聽兩人突然之間退了開去,不由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此時他正全力吸起兩人的功力,全身根本動彈不得,那兩人背后刺來的雙劍,實是避無可避,那女子偶然間的一句話,實則恰恰救了他一命。
原來‘無痕內力’,共分三層,第一層——“百川納海”,便是將別人內力吸入體內,與本身內力融合為一,化為已用,第二層——“移花接木”,便是在自已受傷之時,內力阻塞在筋脈與道之間,無法自行療傷,借與吸取別人的內力來沖開被阻塞的道,將體內殘存之氣沖出體外,第三層——“無形無相”,也便是‘無痕內力’的最高一層,講究形由念起,相由心生,脫略萬般束縛,無欲無求,真正達到‘無痕’之境。
凌霄子雖然自悟出‘無痕內力’,奈何心中有所執(zhí)念,無法放下所有,所以‘無痕內力’方只練到第二層——“移花接木”,此時‘移花接木’方一使出,兩人的內力如狂潮般被其從大淵吸出,匯入大拇指‘少商穴’,順‘少商穴’一路向上,經魚際,太淵,經渠,列缺,孔府,尺澤,俠白,天府,云門,中府,匯入臟腑之中,這一路屬‘手太陰肺經’,被兩人內力一沖,立時便將其筋脈間阻塞的道沖開,直達臟腑。
‘手太陰肺經’一通,雙手漸漸恢復了力氣,當下再不遲疑,運氣往足少陰腎經沖去,一路經俞府,彧中,神藏,靈墟,神封,步廊,幽門,通谷,陰都,石關,商曲,肓俞,中注,四海,氣穴,大赫,橫骨,陰谷,筑賓,交信,復留,照海水泉太鐘,,太熙,,然谷,再從涌泉中排出。眾人只聽“咯”“咯”“咯”之聲不絕于耳,原來竟是其雙腳之下的青石方磚被其力震得生生破裂開來,只一瞬,已然以其為中心,向四周裂開了一大片。
此時那兩名黑衣人只覺丹田之內,空空如野,一身內力已然被其吸得干干凈凈,只覺全身疲軟至極,力氣仿若一瞬間被抽干了一般,而就在此時,驟覺全身血液一緊,筋脈間的氣血仿似被某種力量驅使,一瞬間沸騰起來,急速向右手‘太淵穴’上涌去,兩人心下大駭,想要叫,卻無半點力氣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全身氣血從‘太淵穴’匯入對方體內。
眾人只聽兩人全身骨頭“吱呀”“吱呀”,響個不停,宛如炒豆一般,而隨著骨頭聲響,兩人的原本高大的身型,竟然隨之一點點縮小,原本如冷電般的雙眼,也開始一點點渙散開來。
眾人又驚又懼,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周圍立時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那名女子見自已的兩名手下,竟被其如此摧殘,當著如此多人的面,這面子如何下得去,以后的威信還從何而來,想到此處,不由冷喝道:“凌霄子,還不放手,你待如何”。說話間,旦見其右手一動,猛然往外一揚,燭光之下,兩枚閃著綠光的梭鏢直向凌霄子射去。
凌霄子見那女子竟對自已猛下毒手,心下又悲又痛,泣聲道:“彩衣,你變了,你真的變了。”話才說完,梭鏢已然近身。
凌霄子見過它的毒性,識得它的厲害,當下不敢大意,沉著應對,他此時‘足少陰腎經’已通,雙腳已恢復了不少力氣,再加兩名黑衣人的氣血,精神已經恢復不少,眼看兩支梭鏢已然近身,猛然深吸一口氣,陡然間吐氣開聲,雙手變爪成掌,猛然向兩名黑衣人胸口拍去,那兩名黑衣人此時已只剩下一付驅殼,如何能避,只聽“砰”,“砰”兩聲,正中其胸口,立時將兩人連人帶劍震飛出去,直直向兩枚梭鏢迎去。
只聽“嗤”,“嗤”兩聲,兩枚梭鏢立時射入其體內。“咚”“咚”兩聲,重重摔落在地,竟然發(fā)出一種異樣的聲響。
凌霄子雖一掌將兩人震退,奈何他受傷極重,此時方才打通‘手太陰肺經’和‘足少陰腎經’,全身內力還難以順利運行,若再繼續(xù)留在此處,當必死無疑,但要離開那名女子,又實有不甘,百般猶豫之下,只得戀戀不舍道:“彩衣,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一定。”待最后一個字說完之時,人竟已在數十丈開外。
眾人驚噫出聲,相顧駭然,心又驚又懼,“這凌霄子到底是人還是鬼,如此重傷之下,竟還能有如此高明的輕功。”
凌霄子一走,眾人也不由暗松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那兩名黑衣人,剛才因是高度緊張之時,不及細看,當下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旦見那兩人雙目深凹,眼珠子卻凸于外面,上面蒙著一層死灰色,身形竟比原來縮小了三分之一,雖看不到他們的身體,可從露出的雙手來看,他們全身的精血已然被吸干,只剩下一層壞死的皮膚包裹著里面的一堆白骨。
那名女子卻是置若罔聞只是怔怔的看著門口凌霄子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陡見那女子眼中的欣慰之色,秦風心中一驚,腦海中又閃過剛才那無數疑問,驟然間靈光一閃,暗叫道:“不好,中計了。”當下再不遲疑,猛然抱起懷中的冷若雪,雙腳在殿頂微一借力,一個——“白鶴沖天”,身形陡然向半空中拔去。
此時屋內之人尚沉溺于剛才的驚懼之中,又絕沒想到屋頂之上尚還有人,再加秦風腳步極輕,一時竟然瞞過了眾人的耳朵。
秦風抱著冷若雪躍上半空,盯準一棵樹尖,急速向下落去,腳尖在樹尖之上微微一點,身子又躍高數丈,如此再三,片刻之間已然躍出了數里之地。
秦風見無人追來,方才松了一口氣,躍到一棵大樹下,休息片刻,直到此時,冷若雪方才有機會問:“為何不看完再走?”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禁為之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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