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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老程家吵鬧不休，程爺爺和程奶奶罵到喘不過氣來才收手。

    他們進不去房門，就把躲到廚房的汪曼紅拉出來臭罵一頓。

    撒了氣泄了火，才疲憊地回去歇息。

    無緣無故遭罵的汪曼紅心里也很惱火，砰砰砰把程興業(yè)叫起來給她開門之后，就朝他發(fā)火，“程興業(yè)！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能不能不要牽連到我身上！”

    “你明知道他們進不來就會把火撒到我身上，還躲在房間里一個屁都不敢放！”

    “永遠把自己媳婦兒推出來擋著，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始終沒什么反應的程興業(yè)聽到最后一句話，猛地轉過頭瞪向她，惡狠狠的視線叫汪曼紅嚇了一跳。

    “...”她捂著胸脯，瞪了回去：“看啥看！我說得不對嗎？你要是個真男人，我也不會受那么多罪，傷了身子，現在只有東宇一個孩子！”

    程興業(yè)死死盯著她，半晌都沒說話。

    汪曼紅直覺今天丈夫有點不對勁，但積年累月的怨氣和憤怒讓她無暇顧及這些。

    本就是他們老程家對不起她，她說幾句又怎么了？

    良久，程興業(yè)像是敗下陣來，呼出幾口粗氣，梗著脖子背對向她。

    汪曼紅擰著眉頭，低聲咒罵了幾句，收拾收拾也睡了。

    ...

    翌日一早，老程家的人便起了，裝上買好的香燭紙錢就等，等程興國服軟帶著人過來。

    結果等到了九點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你不是說他們要來嗎？”程爺爺黑著臉，質問程興業(yè)。

    “...”

    他面無表情，說了一句：“他是這么說的。”

    其中的敷衍讓程爺爺程奶奶都很不滿，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又冒了起來。

    “程興業(yè)，你現在是在沖老子發(fā)脾氣嗎？”

    “興業(yè)，你怎么回事，昨天回來就怪怪的，是程興國跟你說什么了？”

    “我就說那家伙從小就混，早知道就不該把他放出去，一天到晚只會氣我，居然還要我們這當父母的給他道歉，真是豈有此理！放在三十年前，看我不把他腿給打斷！”

    “你說話啊！到底咋回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詰問著他，然而程興業(yè)像是啞巴了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汪曼紅在旁邊看著，心底冒出絲絲涼意。

    程興業(yè)好像變了...

    ...

    黑龍縣賓館，程家人起得很早，但壓根沒想過去老程家。

    一家人洗漱好之后，穿上顏色最淡的衣服，去買了香燭紙錢，自己搭車到了程家的祖墳地。

    程家祖宗是在黑龍縣的小村子里出來的，親戚也不多，這么多年死的死，外出的外出，留下的只有一些老人。

    程家曾祖去世很多年，跟祖宗們埋在一起，在山腰上。

    程興國帶著老婆孩子上山，費了老大勁才把原來的路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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