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你不會想要賴賬吧?” 千手柱間終于開口了,他只發(fā)出了一個音:“……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慌張:“不是,當(dāng)時我給你做的口型,你不是也看到了,也很積極地沖過來——難道不是默認了通過躲貓貓定勝負的意思嗎?” 糟糕,難不成我誤會了?這可是我難得第一次積極主動找人玩游戲,居然第一次就慘遭失敗嗎……可惡的千手! 這時候,自損一千二的后遺癥也出來了,最初的興奮冷卻后,本質(zhì)上并不耐痛的我頓時淚花都冒了上來。 撞的時候沒想那么多,這年頭千手都是銅皮鐵骨嗎,好硬——絕對撞骨裂了。 但是驕傲的桃桃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哭泣,于是我倔強地像憋住一個噴嚏一樣地憋住了淚花,并開始習(xí)慣性地放狠話掩飾:“如、如果你要賴賬的話,那我——” 一直在木頭人的千手柱間這時候總算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順著我的話:“那你要怎樣?” “那我……”我艱難地轉(zhuǎn)動腦筋,發(fā)現(xiàn)人在對方的地盤上,打也打不過,罵又不會罵,一時間居然卡住了! 我覺得委屈極了,一邊忍不住懷念已經(jīng)步入地獄的,可以隨便欺負的老爹,一邊難過地松開了抓著他的手,轉(zhuǎn)而捂住了自己骨裂、脫臼、不堪一擊的身板,痛得極其小聲地哽咽:“那我好像也拿你沒有辦法。” “……” 我好像聽到這個人做了個深呼吸,接著,那雙手懸在了我的傷口上方,一團令我已經(jīng)無比熟悉的綠光亮起:“不會賴賬的,放心吧。” 我秒抬頭:“真的嗎!那你也不會追究我火燒千手營地的事情嗎!” “不會,”他回答,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也沒燒到。” 很有道理,被說服了的我立刻更正:“那你也不會追究我放火燒你的事情嗎?” “……不會。” 我立刻后退了三大步,退到了已經(jīng)熄滅火焰的樹干邊緣,并警覺地捂住了錢包:“你為什么要遲疑?” “——沒有的事!”他立刻秒答,隨后無比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切換了他慣用的、用來逃班和躲避的笑:“有嗎?哈哈哈哈——” 你有。 我懷疑地盯著他,奈何看了好久,都沒有從那張臉上看出什么問題,將信將疑地確認:“真的不會讓我賠錢嗎?也不會把我關(guān)起來?或者扔出去?或者賣掉嗎?” “噗嗤——”這下他是真的笑出了聲,只不過很快就在我的怒目而視下消了音,擺手:“你在想些什么啊,千手都很喜歡你,而且我不是說過,這種程度的破壞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走吧,我們下去,才傷好沒多久又受傷,還得去找一下醫(yī)療忍者。” 我搭上他遞過來的手,撇嘴:“沒辦法嘛,誰讓我體質(zhì)就是這樣,不然我也不會找你請教規(guī)避傷害的技巧了。” “其實如果單論規(guī)避傷害,我并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唔,不過你都找上門了……” 下墜的失重中,我聽到他這么說,不由得點了點頭。 的確,從剛剛短暫的交鋒看,這個人的攻擊方式就是大開大合,一往無前,當(dāng)然他的軀體強度也證明他有這個資本——畢竟是能臉接赤火炮的人。 為了防止好不容易抓到的陪練跑了,我很是難得地動用了一直以來都沒用過的夸夸:“可我認為你作為對手是最合適的欸,你看——你剛剛其實有很多個辦法可以打斷我,也能夠從一開始就抓住我吧?我如果能在你盡全力之下躲開,只要撐到放出鬼道,我就超有成就感的!” “唔,”他穩(wěn)穩(wěn)落地,放下了我,沉吟:“這個力量叫做‘鬼道’嗎?” 終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把老底都抖干凈的我:“……呃。” “也不用這幅表情,我們又不會吃了你,”這人又笑了起來,“有空想說了再和我說吧,你要不要先——” 走在前面的千手柱間抬起的腳步突然停在了半空,后背變得無比的僵硬,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驚慌失措的氣息。 我不由地也停下腳步,緊張起來,下意識地往他身后藏:“怎么了?” 被我扒拉的千手柱間全身僵硬,每一根頭發(fā)絲都透露出“完蛋了”的意味,干巴巴道:“你、你回來啦……”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背后探出頭,看到了站在道路盡頭的一個人。 “是啊。” 來人白發(fā)紅瞳,面無表情,雙手抱于胸前,一腳踏在被破土而出的樹干頂?shù)絻A翻的圍墻廢墟,一腳踏在燃燒著余火的枯枝灰燼,氣息肅殺: “那么,能告訴我,你又做了什么嗎?” “——大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