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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星漢燦爛-《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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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jié)儉的千手族長室內(nèi)用來照明的燈是搖曳的一點燭火,        明明滅滅,照的千手柱間的眼神晦暗不明,陰影打在他的眉峰和顴骨,        使得他的表情也隱藏在若隱若現(xiàn)的微光中,        看不真切。

    我唯一能夠直接獲得信息的就只有他的聲音和話語。

    這讓我沒由來地有些不安。

    ……可能來的不是時候。

    我隱隱約約意識到有些不妥,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來都來了。

    即便頭皮發(fā)麻,        脊背發(fā)毛,覺得這個時候的千手柱間和以往我見過的任何一面都不同,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我今天想起來有件事,        一直沒問過你,”我將落在木板上的刀貼到懷里,        抱住,隨時可以回歸本體的安全感讓我說話有了一絲底氣,“你曾說,宇智波斑否定了它,宇智波泉奈嘲笑它,千手扉間肯定祂卻不是全盤接受它……”

    我仰起臉,        看向大半張臉隱藏在暗處的千手柱間,問道:“它……你的理想,        我一直沒問過你。”

    雖然我自己執(zhí)行力差,但我也明白——知道和說出口是不一樣的,同樣的,        行動也是如此。

    老爹聊到我誕生的時候,曾經(jīng)和謎語人一樣和我說過:需要很多力量,很多傲氣,        或者很多愛,        才能相信人的行動是有價值的,        相信生命勝過死亡。

    曾經(jīng)的我一知半解,卻在他的要求下將這些話語記住,而現(xiàn)在的我回顧曾經(jīng)的謎底,終于可以讀懂它們了。

    作為一個掌控了毀天滅地之能的,倍受愛戴的族長,千手柱間必然不缺力量和傲氣,愛也是。

    所以他比誰都要堅定……也比誰都要孤獨。

    我成為不了像他一樣的人,但我既然自詡他的同道,至少,不應(yīng)該連他的信仰都沒聽他親口說過。

    這是不應(yīng)該的。

    ——以上,全部為我在心里轉(zhuǎn)過的想法,要說……我是說不出口的。

    千手柱間搭在矮桌上的手指動了動:“如果是這個的話,不需要這么急吧?”

    “嗯,我也覺得。”我嚴(yán)肅著臉點頭,表示認(rèn)可,“但是……難過如果隔夜了,那不就更難過了嗎?”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現(xiàn)在我不趁熱打鐵來,等第二天說不準(zhǔn)就退縮了。

    “我可是很鄭重地、一刻也沒有耽擱地過來了——反正我覺得我應(yīng)該過來,”我用力抱住刀鞘,眼睛睜大:“這個理由可以嗎?”

    千手柱間抬起手捂住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你——你知不知道……”

    他的后半句話被碾碎在森冷的犬牙間,囫圇吞下。

    屬于我此前未觸碰過的,這次隱約揭露的另一面似乎也隨著這一次的吞咽,再次蟄伏。

    不等我奇怪地追問“知道什么?”,千手柱間的手臂一個支撐,整個上半身往我的方向大幅傾斜,語氣是我熟悉的挫敗和無可奈何:“算我認(rèn)輸,你說服我了。”

    總算回到了我熟悉的領(lǐng)域,我眉毛一揚:“那——”

    “只是在那之前——”他飛快打斷我未出口的話,一只手離開了一直支撐著的木板,向我的方向伸出……探過我的耳旁,從我的后上方拉過一個什么東西——聽聲音判斷或許是某種布料,隨后手腕微動,手掌一翻一振。

    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肩頭。

    “走吧,去外邊,”在我沒回過神前,千手柱間三兩下將我裹了嚴(yán)嚴(yán)實實,“帶你去一個地方。”

    被反客為主……雖然我本來就是客,我是說,主動權(quán)從手中滑走的我被不容許反抗地包成了一個球。

    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時候的千手柱間嘴上說著妥協(xié),實際上較之以往仍舊要更難交流,我特別有求生欲地閉住了嘴巴。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暖烘烘的室內(nèi)說,非要出去外面呢?雖然只是入冬,但是夜晚也好冷的。

    我再次把臉往外套里縮了縮。

    “去外面更安全,”他領(lǐng)著我大大方方地拉開了門,角落里探頭探腦的影子齊刷刷地縮了回去,他磨了磨牙,捏住的拳頭提起放下幾個來回后,他沒好氣地回頭低聲訓(xùn)斥:“天黑以后,女孩子不要往成年男性屋里跑,知道么?”

    我默默地在心里把這句話又過了一遍,總算反應(yīng)過來,聽懂了:“哦、哦……”

    也……沒關(guān)系吧?

    誰會對一把刀下手啊?又不是老爹。

    實在不行我原地變刀嘛。

    “哦是什么反應(yīng)——你倒是給我害怕一下啊?給我拿出你面對扉間的那種沒有理由的警惕和戒備,聽好,我只會提醒你這一次——別在這方面對我太信任,”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不行,得找個時間讓桃華和你普及一下常識。”

    “因為我比較特殊?”我轉(zhuǎn)動腦袋,把口鼻從過長的衣領(lǐng)中蹭出,語焉不詳?shù)溃拔沂腔煅铩!?

    “特殊?你指的是你的退路,還是指對我的理解?可不要太想當(dāng)然了,桃,”千手柱間瞥了一眼又被我背回再背上的刀,不帶一絲意味地笑了,“忍者不光靠實力出名,還有陰謀和手段,如果我真想留下你,方法……”

    他特意頓了頓,甚至還拉開了一點距離,偏開了頭避開了和我的對視:“你不會想知道的。”

    然而我的心還是猛地跳了一下。

    轉(zhuǎn)瞬之間就被拉到了峰值還遲遲不落的危機(jī)感提醒我,這不是一時的錯覺,與此同時,一股強(qiáng)烈的被猛獸盯上的被狩獵感包圍了我的感知,我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先動了起來,在我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貼到了墻上。

    我嘗試地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出聲也很困難,只能帶著茫茫然又有些驚懼的目光望著站在門口的千手柱間。

    夜的深色讓背光站在門口的他更加高大,原本體貼擋風(fēng)的立姿,更是將出口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甚至于為了防寒而包裹著他的外套,現(xiàn)在呼吸間都是他的氣味。

    我終于有些慌了。

    這個發(fā)展不對啊?我不是來送溫暖的嗎?有哪里出錯了嗎?怎么回事啊?而且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

    ——怎怎怎怎么么么么辦辦啊!

    “現(xiàn)在知道躲了?”千手柱間叩了叩開著的門,指骨與木質(zhì)門板的敲擊聲介于清脆和沉悶之間,很好地緩解了緊張的氣氛,隨后,只見他側(cè)了側(cè)身,冷風(fēng)隨之從外面灌進(jìn),“非得我做到這一步才知道怕,你也真是……好了,我嚇你的,不會真的把你怎么樣……別怕。”

    ……嚇我的?

    冷風(fēng)灌進(jìn)我因為動作幅度大而外露的脖子,順著衣服縫隙吹了我個透心涼,我一個激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嗚。”

    憋住,絕對不能承認(rèn)自己剛剛差點被嚇哭了!

    “也,還好,就……就是嚇了一跳。”我貼著墻小幅度地往外挪,倔強(qiáng)地維持著其實已經(jīng)發(fā)軟的雙下肢,“你你你你……”

    ——糟糕了……太緊張沒緩過來直接結(jié)巴了!

    我一急,本來就輕而促的呼吸頓時錯亂,余光又瞥見他抬腳似乎要進(jìn)門,就更加地慌亂,一時間就在窒息和岔氣的邊緣來回蹦極。

    我深感十分丟臉,這下淚花真的要冒出來了。

    千手柱間立刻停住了腳步。

    “不怕不怕,我先不過去,來,深吸氣——呼——”他放輕了聲音,耐心地引導(dǎo)我,“好的,真棒,再來一次……”

    誰怕了,明明只是緊張岔氣了——一邊在心里忿忿否認(rèn),我一邊順著他的引導(dǎo),吸……呼……吸……呼……

    呼。

    我的呼吸漸漸平緩,總算沒有之前反應(yīng)那么大了。

    “怎么樣?”在我進(jìn)行呼吸調(diào)節(jié)的時候,嘴上說著不過來的千手柱間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進(jìn)門,現(xiàn)在半蹲在距離我?guī)撞竭h(yuǎn)的距離,“現(xiàn)在好點了?”

    “……”我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

    “看起來是好點了,”千手柱間似乎是松了口氣,接著調(diào)整了下姿勢,變成了一個單膝觸地,能隨時起身的姿勢,重心和整體視線的放低,將對我造成的視覺壓迫減到最小,沒有再貿(mào)然靠近,“而且還記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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