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心病-《大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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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主,為了查案,讓衙役逮著白二、白四一頓揍,簡直是揍的親媽都認不出來。
白二、白四哪里還敢隱瞞,只說是聶老爺跟月娘兩個人想出來的主意,他們不過是聽從主子吩咐為了銀子才去殺人。
至于為什么會勒兩次,白二、白四也有說法:“一開始緊張,又怕常公公叫嚷出來,他屋里黑,我們也不敢弄出亮光,拿的繩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了,所以情急之下就解下腰帶湊數(shù),用腰帶把常公公勒的不會動彈了,又轉(zhuǎn)頭想想,他被勒死太明顯了,正好又找到了繩子,所以將繩子懸在他屋里的架子床上,想讓大伙以為他自己上吊自殺的。”
白二、白四被打的皮開肉綻,嘴也不敢閑著,生怕一不說話就要挨打,于是怎么鉆的常府狗洞,什么時辰去的,什么時辰回的,全吐了個底朝天。回去的時候餓了,還買了一斤豬頭肉吃,吃了豬頭肉,為了壯膽,還買了半斤白燒酒喝了,這些細枝末節(jié)也是不敢有一點兒藏著掖著。
聶老爺幾人被投進了牢房之中。
昏暗的牢房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坐牢的人也分三六九等,比如坑蒙拐騙的,或者打架斗毆的,欺男霸女的,都有。
而月娘跟聶老爺這種狼狽為奸還謀害親夫的,最遭人唾棄,是牢房之中的下等。
他們一進牢房,連衙役都放下了粗碗,以腳踩凳盯著他們看。
其它犯人嘴里叼著稻草,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幾個人從身邊經(jīng)過,特別是聶老爺跟月娘經(jīng)過的時候,犯人還故意“啊”了一聲,這聲音突然又凄慘,嚇得聶老爺直打哆嗦。
牢房是連著的。
許俊是頭一間,月娘中間,聶老爺?shù)谌g,白二、白四被揍的又腫又脹,遠遠的扔在牢房另一頭。
聶家人已經(jīng)知曉了聶老爺被抓進牢里的事,可是過了許久都不曾有人來探望。
聶老爺扒拉著牢房木門,萎靡的蹲下去:“各位差爺,我們府上還沒來人嗎?”
在他看來,他出了這樣的事,府里應(yīng)該拿著銀票來疏通才是。
不料衙役早就去了聶府報信兒了,聶夫人極為冷淡,甚至茶也沒讓衙役喝一杯:“既然說我們老爺犯了殺人的事,那周大人查清了該打便打,該殺便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我等小民,不必客氣。”
這話說的,十分輕巧。
衙役旁敲側(cè)擊,暗示如果聶府送了銀子,聶老爺在牢房里也能好過一些。
聶夫人更是冷冷一笑:“沒有銀子,以國法為重,周大人看著辦便是了。”
聶家怎么會沒有銀子,只是聶夫人死了心不想來救他這位聶老爺了吧?
聶老爺失望地垂下頭去,背靠著木門嘆氣。
先前還左擁右抱,這些女人,頃刻間都拋棄了他。
許俊呸了一口:“報應(yīng)。”
枯草墊地,被褥裹著尿騷味兒,飯食全是餿的。
時不時的,老鼠還要跳到身上來,跟捉迷藏似的,一會兒鉆到人褲筒里,一會兒鉆到人袖子里,一個不留意,蟑螂就差一點兒爬到嘴里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聶府上下不肯打點官府,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聶老爺就可能身首異處。
月娘難得望著許俊,一臉柔情。
雖說衣衫凌亂,發(fā)髻松散,可月娘眼中那抹不去的情份啊,真讓許俊受不了。
許俊干脆扭過頭去捉一只蟑螂玩兒。
許多年月娘不曾拿正眼瞧他了,被這女人一瞅,許俊心里發(fā)毛。
聶老爺也受不了月娘的眼神。
明明月娘說了要一輩子跟聶老爺好,做個外室也愿意,這風向變得也太快了,如今的遭遇,還不是她禍害的?于是便罵她:“我也有瞎眼的時候,青城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就找了你,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月娘干脆脫了鞋子扔到聶老爺臉上:“做人的時候我都不怕你,做鬼你還能比我機靈不成?姓聶的,如果不是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我在你家洗衣裳,是你偷偷的摸我的手,又掐我的細腰,還夸我的屁股大——”
“你放屁,明明是你拿手摸我的大腿,說是看看我穿的夠不夠——”
許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造了什么孽。
自己老婆出軌一個老頭就算了。
當著自己的面,這倆人還講起細節(jié)來了。繪聲繪色,全牢房的人腦子里都有畫面了吧。
瞧瞧,同牢房的犯人聽得多認真啊,盤腿兒坐著聚精會神。
那幾個當班兒的衙役一邊喝酒,一邊吃花生米,聽到興起還要拍著桌子叫好。
許俊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
或許是吵累了,月娘呸了聶老爺一口,獨自抱著腿不說話了。
聶老爺閉著眼睛,額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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