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下毒-《大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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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給你,求你救他。”月娘跪下來,搖的木門吱吱作響,她試圖去接近八喜,可八喜靠著那面墻,離她很遠,八喜只是用渙散的眼睛余光看著她,并沒有要靠近她的意思。
月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相遂寧不得不安慰她:“有大夫在,先聽聽大夫怎么說。”
“相姑娘,施寶他是我的孩子,他不能有意外。”
相遂寧也沒想到月娘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一直以為八喜是個孤兒,所以常公公對他甚好,也從未聽他提及父母的事。
月娘這樣說,相遂寧反而不知如何接話了。
“相姑娘,求你們救救施寶吧,我知道他人不壞,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可怎么辦啊。”
八喜似乎是陷入了混沌之中,他努力睜開眼睛,努力地聚一聚心神,而后張開嘴吐出一口血來。
陸御從袖里摸出銀筷子在飯菜里一攪,筷子迅速變黑,八喜的耳朵、鼻子、嘴角已經(jīng)有絲絲血跡,牢房里又漂浮著這些詭異的香味兒,這是有人下毒了。
竟有人下毒下到牢房里來了。
顯然,他們是沖著八喜來的。
陸御一番查驗,很快有了結(jié)果,飯菜里被人下了砒霜,那壺酒里下了馬錢子。
前者食用過,可讓人慢慢七竅流血而死,后者馬錢子,能讓人肌肉抽動,呼吸困難,最后窒息而亡。
砒霜,顧名思義,都是知道的,而馬錢子毒素,據(jù)傳當年南唐后主李煜被賜牽機酒,喝了之后痛不欲生,渾身抽搐如同牽線木偶,那牽機酒里,便含有馬錢子,又名番木鱉。
而同時下砒霜跟馬錢子,看樣子,是要讓八喜死了。
陸御嘆了口氣:“眼下沒有什么可以解這兩種毒,他的時間,只剩不到半個時辰了。”
“不用救我了。”八喜垂下眼眸,將那幾乎渙散殆盡的神彩蒙在眼底:“我早就不想活了,死了也好,沒什么留戀的。”
“你既然要死,娘陪你。”月娘堅毅地拔下發(fā)間的銀簪子,那簪子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首飾,是前些天她跟聶老爺還你儂我儂的時候,聶老爺送的,本是用來表達感情,如今卻被她用來毀滅自己。
月娘握住銀簪子就朝自己脖子刺去,相遂寧想去拉,可根本夠不著。
鮮血噴涌,像綻放的煙花,噴得那樣高,又熄滅得那樣快,一剎那的紅,蒙了半間牢房。
月娘的身子漸漸軟下去,她的嘴唇都是白的,她手里的銀簪子掉到了地上,她整個人無力地躺在牢房里,呼吸聲越來越淺,越來越淺,她試圖朝八喜的方向爬,可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甚至看八喜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月娘死了。
死得那樣快,那樣決絕。
甚至沒有留下一句多余的話,她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眼淚從八喜的眼中漫了出來,他的眼中漲起了云霧,那眼淚像是珠子,簌簌而下。
“既然當初生了我……為什么不肯好生養(yǎng)著我……為什么要給我凈身,送我去當太監(jiān)……我恨你。”八喜放任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努力的握緊了手來表達他的情緒:“既然送我去當太監(jiān),為什么又要聯(lián)系我?你把我送進宮的那一天,我就當你已經(jīng)死了,我不想自己有爹娘,不想見你,你為什么還要多番糾纏我?我過的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恨你呀……我恨你。”
“你娘都死了。”陸御有些看不過去:“人死為大,你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我也要死了。”
“不管當初你娘做了什么,現(xiàn)在她還是疼你的,為了你,她可以去死。”相遂寧望著月娘流的那一攤血,不禁動容。
“她該死。她不守婦道,這些年她跟了多少男人?為了取悅男人,嫌我是個累贅,竟送我去當太監(jiān),她好狠的心。”說起往事,八喜仍是憤憤不平,那些年流過的眼淚,那些讓他悲傷的往事浮現(xiàn)在眼前,每一步的成長,都有眼淚的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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