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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事，大抵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不然這么血哧呼啦的，那些侍衛(wèi)，還有堂上坐的大人們，就面不改色心不跳？

    天爺啊。

    劉平安嚇得差一點兒尿褲子，跪在那里身子如篩糠：“我的娘啊——這里草菅人命——狗吃人。”

    “劉平安你住嘴。”趙公子真想給他一個嘴巴，在護(hù)國寺地洞的時候，劉平安也是浪得飛起，什么高低胖瘦的小娘子，只要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都敢上前招呼，便是五十多歲想再生個兒子的婦人來了，劉平安也是生熟不忌，老少皆宜，統(tǒng)統(tǒng)安排。怎么一到這慎刑司，他就猶如泥捏的一樣？瞧瞧那點兒出息吧。

    啃過骨頭的黑狗竄出來，咬了趙公子的衣袖，趙公子嚇得從地上竄起來，抱著胳膊跑出去很遠(yuǎn)，見堂上的各位大人陰森森的坐著，只得又跑回來跪好：“小人…….小人…….大人…….饒命。”

    堂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侍衛(wèi)把黑狗牽走，而后搖著手中的簽子道：“慎刑司可不是什么能調(diào)笑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去處，你們?nèi)羰抢蠈嵔淮蹅円埠檬⌒┕Ψ颍蝗弧?我這里可有的是手段。”

    前面的畫面感太強，所以堂上人的話也很有分量。

    各人跪好了，像是剛上私塾聽先生們教課一樣，動也不敢動，頭也不敢抬。

    “護(hù)國寺的地洞，是誰挖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搖頭。

    “沒人說，那就是一起挖的？“

    眾人又搖搖頭。

    “那到底是誰挖的？再不供出個人來，我可要用刑了。“

    “大人饒命，一開始我們?nèi)プo(hù)國寺也是聽別人說的。”趙公子直叩頭：“聽人說護(hù)國寺求子很是靈驗，我們便去看看，然后有人告訴我們，墓園那里有個地洞，常年有求子的女人進(jìn)去，若誰想發(fā)發(fā)善心，幫助他們，便可以進(jìn)去陪她們睡一覺，我在家里排行老四，爹娘一向不重視我，所以于男女之事上也不大管我，我想著…….去個青樓還要花銀子不是，去睡這些小娘們…….去……護(hù)國寺做好事，不做白不做不是，沒想到，唉，這一去就上癮了，大人啊——”趙公子撩著袍子盤腿坐下：“可能是菩薩保佑，就我，兩三年間，至少幫三四位夫人生了兒子了，大人，我可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吧？”

    “掌嘴。”

    很快掌嘴的人又跑上來，揪著趙公子的耳朵左右開弓，直打得他眼冒金星，跪在地上哀嚎。

    “你來說。“堂上人指指劉平安。

    劉平安正高興趙公子被揍得不輕，一聽到點他的名，又嚇得一哆嗦，趙公子說得多，挨了打，恐怕言多必失，還是少說些好，劉平安就想草草了事：“大人，我只是……“

    “漏說一個字，腰打斷。“

    “大人——我也冤枉。“劉平安趕緊磕頭：”我自小就沒個正經(jīng)，膽子也小，頭一回是別人帶我去的，后來別人不去了，我想也不去了吧，可那幫夫人…….難纏的很，可能是因為我長的好，人年輕，又會伺候，嘴還甜，所以回頭客…….多…….，但我沒有趙四兒的本事，我約莫著，大約只讓一兩位夫人懷孕吧，我也數(shù)不清，反正她們每次來都系著面紗的，從頭到尾都系著面紗，所以……我也認(rèn)不大清楚，只能靠聲音分辯，大人…….是因為她們喜歡我，離不開我，我才經(jīng)常去那兒的啊，那地洞一直都在，并不是我挖的，我身材好，嬌生慣養(yǎng)，從小不干粗活的。“

    “掌嘴。“

    “啪啪啪啪。“

    劉平安伏在地上，吐了一口老血。

    “你來說。“堂上人指指蘭夫人。

    蘭夫人趕緊用手捂著臉，捂了半天不見動靜，抬頭看看堂上，見官員正凝視著他，頓時嚇得魂飛天外，若是她被掌了嘴，花容月貌是沒有了，回府可怎么交待呢？蘭夫人思慮再三，才嬌滴滴地跪直了哭訴道：“大人明鑒，小女子…….也是可憐人。“

    “你講。“

    “小女子以前在青樓賣笑，幼年孤苦，長成又遭不測，后來得我家老爺…….青眼，為我贖身，給了我一個小妾的名份，我也想跟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記得嫁進(jìn)去不久，我就生了一個兒子，可是老天無眼，我那兒子，竟死于他親爹之手，為這事我們常年吵架，府里各房夫人又欺凌于我，我一個弱女子想要活命，委曲求全是不行了，只能自己想辦法。“

    “所以你的辦法是？“

    “在高門大戶想要站穩(wěn)腳，一是家世，二是孩子。我出身青樓，家世是靠不上的，只有孩子，才可以依靠，可因為矛盾，我們老爺許久不到我房中來，我哪里會有孩子呢？再這樣下去，我年老色衰，便是他肯來，我也生不了了，于是我只能抓緊時間，聽說…….護(hù)國寺的菩薩靈驗，我便去求了，那天傍晚，下了雨，我被領(lǐng)到一間客堂休息，剛喝了茶，不料掉進(jìn)一個地洞里，當(dāng)時我都快嚇?biāo)懒耍暨M(jìn)去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桌有椅有床，有吃有喝還有歌舞，竟像個客棧似的，且里面…….“

    “里面什么？“

    “里面還有男人…….所以我便將錯就錯，這樣過了不多久，我果然懷孕了，生了我的兒子…….“

    “為何還去？“

    “我兒子的親爹在里面，我嫉妒別的女人得到他，所以常去盯著。況且，我們家那個老的，早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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