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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姜雨時在旁邊一直沒怎么說話。

    他們倆人的對話也沒聽進去多少。

    所有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座院子。

    不一會兒，院子里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小花，你趕緊去把豬和大黃喂了！”

    很快，聲音的主人走了出來。

    那女人面黃肌瘦，兩頰凹陷。

    挽起的頭發(fā)里有不少銀絲。

    手里拿著一只裝滿飯菜的碗，另一只手捏著筷子。

    一邊走一邊刨飯，還不忘回頭訓(xùn)斥，“動作利索點，要不然沒飯吃。”

    話畢。

    身后跟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孩子身上的衣服很臟。

    臟得已經(jīng)看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

    她原本漂亮柔軟的頭發(fā)被胡亂扎成一團，亂糟糟的。

    秀氣可愛的臉蛋很多污漬。

    往日亮晶晶的眼睛沒有一點朝氣。

    她拎起一個差不多有自己一半大的木桶。

    每一步都走得很費力。

    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匿瑫r而晃晃悠悠往外淌。

    好幾次都灑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坐在小板凳上，悠閑吃飯。

    潲水不經(jīng)意灑在她的布鞋上。

    女人立刻發(fā)火，“瞎了你啊，都灑出來了！”

    嗓門很大，吼得小姑娘身體一震。

    下意識往旁邊縮，“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沒停，“趕緊去把豬喂了。

    喂完才能吃飯，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

    姜雨時的心已經(jīng)碎了一地。

    她的女兒。

    她的心肝寶貝。

    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渾身的血液像是塞滿了針。

    疼得她快喘不了氣。

    眼淚簌簌往下掉。

    她有些忍不住，想沖出去。

    顧沉舟立馬拉住她，隱忍著眼里的驚濤駭浪，聲音略啞，“別沖動，萬一打草驚蛇，就帶不走綿綿了。”

    姜雨時快瘋了。

    緊緊握著顧沉舟的手，眼淚跟開了水閘似的一直往下掉。

    顧沉舟何嘗不心疼。

    大手摟住女人瘦弱的肩，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再等等，再等一等。”

    那頭，綿綿吭哧吭哧拎著桶去了豬圈。

    這些日子她一直被逼著做這些事。

    比起剛開始已經(jīng)熟練不少。

    至少里頭的臭氣沒再把她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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