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吾之路,成相之徒-《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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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若戟,我可能最多只有十年可活了。”
“嗯?你怕是想多了,畢竟我現在已經在認真的思考怎么把你殺了。”汪若戟很是誠懇。
可她并沒有理會汪若戟或許是真話的話,靜靜地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汪若戟,你也要死了,怕你至多能撐個幾年。”
汪若戟的手停住了,仿墓幺幺說的那個將死之人不是他,目光炯炯卻靜謐:“你為何會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女子墨綠色的瞳孔有一瞬間,閃爍著灰白色的熒光。
“當年你的故人未曾救下你的妻兒,她也不知道你真正所愿,所以,她差點殺了你。我和她不一樣,我相信你一直都在為了這個祈愿不顧一切。很可惜的是,據我所知,你的祈愿還沒有實現。我不知道你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可或許,你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實現這個祈愿了。但是我可以,我會比你活的長一點,久一點。她當初不曾許你的,我今天許諾給你:汪若戟,我會為王家滿門七十八口,一筆一筆地報仇。所以,你看,我墓幺幺到底誰,我又有著怎樣的過去真的重要嗎?這些小事,在你的心里,真的比你畢生所愿還要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想成為第二個你,我想成為一個像你一樣的壞人。”
在世人眼里,汪若戟也算是中年美男子一個,儒雅佛相,哪怕是殺人,都是和和旭旭,一團和氣,無論何時,世人從未見過他失態之色。
可現在,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個面容扭曲到有些恐怖的男人,是有著佛相的汪若戟。
因世上無人知,在汪若戟的心里只有一整座荒山,在那荒山之上,堆滿了一座又一座的老墳。面具戴的時間過久,久到他如今突被仇恨撕毀之時,變得異常可怖。
長長的幾個呼吸,汪若戟才戴上了熟悉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冬日峭壁上的寒冰還要冷上三分。“成為壞人有什么好的?日見刀懸,夜枕戈眠不說,你一個姑娘家,名節基本不要想了,會天天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天天被人當成瘟疫一樣躲著。到最后,好點的,孤獨終老,差點的,死無全尸。”
“于是?”她之言語散漫而無解,比起牧畫扇所受之罪,汪若戟所言,輕如羽,薄如紗。
“可我為何要信你。”他如是問著。
“因這世上,你汪若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秘密。他日若你身死,你也只會將這個秘密帶入墳墓。我也有故人已入黃泉,現在的我,絕對不敢下去見他。我問你一句,來日九泉之下,你可敢見你的妻兒?”
墓幺幺的話,字字誅心。
良久,他再次端起了藥碗,“你為何知我要死了。”
“我說我用眼睛看出來的,你信嗎?”
“不信。”他很干脆。
墓幺幺低頭專心喝起了藥。
“對了,娥箏見你說了些什么?我可不相信,她什么都沒看出來。”
“她就是給我觀了觀體,沒說別的。”藥有些苦,墓幺幺皺了眉頭。
汪若戟顯然是不信的,但是也并沒有追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修行者?”
“不是,我是普通人一個。”
“你昏迷的時候,我找了奧醫來看。他說你身體里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卻絕對不是化力。”汪若戟把碗放下,若有所思的看著墓幺幺。
墓幺幺眼神一凜,“還有誰知道此事?”
“無人,那奧醫和我交情足夠。”
“汪若戟,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么。”看著站起身要離開的汪若戟,墓幺幺聲音沉啞。
在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汪若戟留下了一句話:“墓幺幺,我最后勸你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好人當不好可能會死,可這壞人,當好也好,當不好也罷,都會叫你想活活不好,想死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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