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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梟有些訝色地看著自家妹妹，湘兒素來懂禮懂尋矩，儀態端莊地很，這兩天吃飯有些隨性也便罷了——可這會這是……

    她一手撐著臉，一手拿著筷子，可頭不停地朝下晃。

    就像學堂聽老師講課已經快睡著還不得不強撐精神的頑劣學童。

    他本來下意識地想去喊她，可看著她這樣又莫名其妙地沒有動彈。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看著她孩子一樣的啪嗒啪嗒地低頭。

    『“哥哥呀，又是你來接我回去睡覺嗎。”小不點的女娃躺在已經是少年的他懷中，眨著大大的杏眼，亮得像是兩個小火把。

    “嗯。”他小時候就不愛說話。

    “我還以為這一次是娘親來接我。”她果然有些低落。

    “你跪了一夜，睡會吧，祠堂到回家的路還遠。”他記得那會說。

    “哥哥，我不困，我想跟你們出去玩。”

    “……下次吧。”

    “那好吧，說好了，下次一定帶我同你們一起去玩哦！”

    “嗯。”』

    久遠的記憶莫名其妙地在此時浮了出來。

    仔細想想，湘兒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這樣卸下偽裝毫無防備的親近了。上次湘兒對他如此親近，還是……家中仍未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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