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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玉瑯攥住墓幺幺的手指更緊了緊，他知道心魔此時(shí)一定在用神識(shí)跟她說話，而刻意避開了他不讓他聽見內(nèi)容。

    但——

    心魔這些話，墓幺幺仿佛聾了一樣，什么都反應(yīng)都沒有。

    狐玉瑯難免有些驚訝，難道是他多疑了，心魔什么都沒說？

    可，心魔也輕輕放下了杯盞，挑眉露出了些許訝異的神色，似乎認(rèn)為自己說的這些話還不夠火候，拎起一旁的茶壺又倒了一杯似茶似煙的東西，笑吟吟地繼續(xù)跟墓幺幺說道，“我倒是沒想到，幺幺冷血到這種地步。我還以為，你很想見到你爹，不論是幻覺還是心魔，只要他能像現(xiàn)在這樣——”

    她仍只是看著他，不發(fā)一言。

    “好好地坐在你面前，端上一杯茶，與你平淡聊天。”茶盞里的煙霧升騰過他的眉目，將他的眉目刻畫地栩栩如生，真切無比。

    墓幺幺忽然想起來，好像每一次汪若戟看她的眼神，都是這樣，不管她是嘚瑟著炫耀自己做了什么厲害的事兒，還是暴躁急切地兇他吼他，亦或是冷淡至極地不想和他說話時(shí)——

    無論何時(shí)，他都會(huì)這樣望著她，右邊眉梢會(huì)比左邊的眉毛要低上一些，本就不鋒利的眼窩，看起來盛著軟和的白云，睫影構(gòu)出的線溝，就像被無限拉伸的天際。

    就好像是一個(gè)最普通的父親，看著遠(yuǎn)遠(yuǎn)急切跑來或哭或笑的不大孩子，耐心地等著她發(fā)泄完所有的情緒后，摘一葉兒柳芽吹成哨給她，三言兩句就拆萬千籌謀給她。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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