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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照夜的表現(xiàn)，令梵音心有戚戚。

    孩童，尤其像他這樣在凄風(fēng)苦雨中長大的孩童，心思比成人還要敏感細膩。若想獲取他的真心，她須得先以真心待他。她雖然沒有心，卻還有幾分真意，收服一個孩子，算不得什么難事。

    梵音和顏悅色道：“五皇子不必拘謹(jǐn)，過來坐吧。”

    蘇照夜看向身旁的碧綃，見她點頭，他才應(yīng)了聲“是”，走到羅漢床的右側(cè)坐下。

    梵音依舊面朝著蘇照夜剛剛站立的位置，和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碧綃福身道：“奴婢碧綃。”

    梵音道：“是取自‘碧幕霞綃一縷紅’嗎？”

    碧綃道：“正是。”

    梵音繼續(xù)問：“你在惠嬪身邊多久了？”

    碧綃道：“奴婢剛進宮沒多久就到了惠嬪娘娘身邊，至今已八年有余。”

    梵音道：“五皇子是你眼看著長大的，難怪只有你陪著他來了泠泉宮。”

    碧綃頓了頓，平靜道：“曲終人散，人走茶涼。惠嬪娘娘薨逝后，原本伺候娘娘的宮女太監(jiān)皆另尋了出路，只剩下奴婢和掌事的流螢姐姐，流螢姐姐隨六殿下去了景順宮，奴婢跟著五殿下來了泠泉宮。懇求安嬪娘娘施恩，收留奴婢，奴婢定會唯娘娘是從，任憑娘娘差遣。”

    梵音道：“你不必唯我是從，只需盡心盡力照顧好五皇子便是。惠嬪若是在天有靈，定會感念你的耿耿忠心，佑你平安。”

    碧綃心中酸楚，眼眶微濕，話音哽咽：“奴婢定不負娘娘所望。”

    梵音道：“以后你就是五皇子身邊的掌事宮女，我另撥了兩個宮女襄助你，一個叫綠衣，另一個叫青鴛——咦，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齻€的名字竟十分相襯。”

    晚柔笑著接話：“這就是緣分，合該他們?nèi)齻€共事。”

    梵音仍舊對著碧綃道：“晚柔是泠泉宮的掌事宮女，以后無論大事小情，只管向她開口。”

    “奴婢遵命。”接過梵音的話，碧綃旋即對著晚柔施禮，“有勞晚柔姐姐多多照拂。”

    晚柔笑道：“分內(nèi)之事，何辭辛勞        。”

    梵音道：“晚柔，你帶碧綃逛逛泠泉宮吧。”

    晚柔應(yīng)“是”，上前牽住了碧綃的手，藕荷跟在她們后面，一齊出去了。

    聽著她們的腳步聲出了院子，梵音才開口：“五皇子，你有乳名嗎？”

    蘇照夜旁聽了半晌，從梵音的言談中感受到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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