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內侍被她三言兩語說動,甘愿冒著被責罵的風險進去傳話。 宮道里風聲呼嘯,梵音打了個冷顫,輕聲道:“好冷啊。” 蕭寄北原本落后一步站在她身旁,聞言,他舉步上前,一側身,用后背替她擋住風。 梵音察覺了,卻沒說什么,只管自言自語:“立冬了,該下雪了。” 蕭寄北仰臉望向漆黑如墨的天幕,心中沒來由地有些蕭瑟。 他低下頭,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 宮燈昏黃的光灑在精致如畫的五官上,朦朧如霧里看花,仿佛近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她的眼睛本該呆滯無神,卻瀲滟如月濺星河,看似微波余瀾其實靜影沉璧;青絲拂蕩,衣袂輕揚,她猶如一株迎風綻放的瓊花,既嬌柔又孤孑,既清雅又秾郁。 蕭寄北正看得失神,那位進去傳話的內侍快步回返,恭敬道:“娘娘,司總管請您進去呢。” 梵音沖他微微一笑,還道了聲謝,內侍忙說不敢當。 梵音扶著蕭寄北的手往里走,遠遠地就聽到一陣雜音,應該是茶杯或者花瓶之類的瓷器摔碎的聲響。 蕭寄北也聽見了,不禁面露憂色:“主子,要不還是等等再來吧?” 梵音卻道:“茹姐姐和繁兒說不定正等著我救命呢,片刻也耽擱不得?!? 蕭寄北無暇再勸,因為他看見司竹齋迎面朝他們走來,對方的神情和姿態看起來分外焦急,能讓伴君二十幾年的大內總管如此失態,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娘娘,”司竹齋幾乎是小跑著來到梵音面前,“您來得正巧,皇上正找您呢?!? 梵音面不改色道:“方才聽殿門口值守的公公說,皇上今日龍心不悅,究竟所為何事?” “咱家也糊涂著呢。”司竹齋邊引著梵音往里走邊道,“下了早朝之后去了一趟漪瀾宮,午后又去了一趟琉璃院,回到靈曜殿就開始喝酒,晚膳也沒吃。咱家摸不透皇上為何事煩擾,也無從勸慰,只能干著急。皇上剛說要傳您過來,趕巧您就來了,放眼整個皇宮,也只有您說話皇上才愿意聽,飲酒傷身,娘娘一定要勸慰則個?!? 聽他一席話,梵音心里已將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面上卻不露神色,道:“司總管抬舉了,我自當盡力而為。” 說話間門行至門口,由司竹齋扶梵音進去,蕭寄北在外頭候著。 雖然還沒燒地龍,但暖閣里已用起了暖爐,酒氣被暖意熏蒸,發散得到處都是。 梵音被司竹齋引領至羅漢床前,道:“皇上,姮嬪娘娘來了。” 蘇煥欽僅著中衣,卻衣衫不整,袒露著干癟的胸腹。 他背靠在引枕上,一腿屈著,一腿伸展,一只手搭在那條屈起的腿上,手中握著一只赤金螭龍紋酒壺,另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淡聲道:“過來。” 梵音循著聲音,過去坐下。 司竹齋打個手勢,侍立在側的宮女們便隨他一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梵音開門見山,直接說正事:“檀郎,茹姐姐今日上午帶著繁兒去開陽寺上香,至今未歸,我派人去禁衛府問過了,今日隨茹姐姐出宮的十二名禁衛也都沒有回來。他們定是遭遇不測……” “他們全都死了?!碧K煥欽打斷她。 梵音怔了怔:“……什么?誰死了?” “那十二名禁衛,全都身首異處。”蘇煥欽寒潭似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近在眼前的美人,“茹宓失蹤了。” 梵音表現出驚疑惶惑的模樣,喃喃道:“怎會如此……茹姐姐在宮外無親無故,亦無仇家,誰會加害于她?而且她還帶著繁兒,一般人絕沒有這樣的膽子,屠殺禁衛,擄掠皇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