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二次,她被擋風玻璃的碎片割傷了臉,風把血液吹進口腔,幾乎在瞬息之間她就被控制了。 剛才,那個女人轉身面對她的時候,鮮血亂噴,她也嘗到了血的味道,但她至今頭腦清醒。 由此看來,喚醒怪物的方式有兩種,一是肉躰的疼痛,二是她自己的血液,而且血液的喚醒速度比疼痛快得多。 而且可以想見的是,被操控狀態下的她比正常狀態的她有著更加強大的戰斗力,否則她和楊淮安也不可能接連兩次成功脫險。 等下次再遭遇危險,她可以咬自己一口,主動將怪物喚醒,等危險解除,怪物就會“休眠”,她會重新掌握這具身體的控制權。除了“記憶斷片”,應該沒有別的副作用……吧? 梵音又有一個新發現,其實自己并非寄主,她和這個怪物一樣,都是寄生在這具身體里的寄生物,只不過她是無形且無害的靈魂,怪物是有形且有害的生命體,林陳曦是她和它的共同宿主。 這個生命體是人與喪尸雜交的未知物種,明知它的存在可能會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梵音卻沒辦法將它扼殺在萌芽狀態,因為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否則它和她都將作為異類被消滅。 整理好紛亂的思緒,梵音放下依舊緊握在手中的殺魚刀,撿起被何笙遺忘在地上的手-槍,彈出彈匣看了看,還有九發子彈。 昨天出發前她檢查過,彈匣是滿的,共有十二發子彈,從昨天到現在,消耗了三發子彈,可惜這三槍都不是她開的。 梵音又撿起那把魚叉仔細端詳。不銹鋼手柄又短又細,長度在一米左右,拿著十分輕便趁手,只要把叉頭上兩根鋼齒的尖端打磨得鋒利些,就是一件既可防御又能攻擊的冷兵器。 起身走到廚房,找到一只紅色塑料水瓢,她走出廚房,關上門,沖著堂屋喊了一聲:“笙笙。” 等了一會兒,何笙走出來,身上穿著藍白色的校服。 這身校服對她來說有些太大了,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有種滑稽感。 梵音揮了揮手中的紅色水瓢,溫和地說:“我想沖個澡,可以麻煩你幫我壓水嗎?” 何笙看著梵音臉上和身上大片的血色,以及手中那把再眼熟不過的魚叉,她畏懼又膽怯,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顫聲問:“我媽媽……你把我媽媽怎么樣了?” “等我沖完澡,就會讓你去見你媽媽。”梵音忽然想起什么,“還有,麻煩你幫我把鞋子拿過來,如果有洗發水和沐浴露的話也借我用用。” 梵音率先走到水池邊,把槍和魚叉放在地上,脫掉被血染紅的內褲,一絲-不掛地站在陽光里。 現在應當是正午時分,太陽懸在正中,光芒毒辣,溫度灼人。 梵音微仰著頭,瞇著眼睛,望著頭頂的藍天白云,猝然感受到自由,就如同不久前那個雨夜,她赤身裸躰地坐在四樓的窗臺上,任由暴雨沖刷她的身體,自由的感覺也曾短暫來臨——拴在脖頸上的那條無形鎖鏈,在這須臾間又松動了一點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