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咬他的手臂。” “咬他的手臂。” 翻來覆去地說了足有一三十遍,梵音猛地揭掉黏在左手傷口上的紙巾,還沒完全凝固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她把左手伸到嘴邊,探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同時在腦海中重復那句話:“咬他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梵音就失去了自主意識。 …… 梵音不知道被操控的狀態持續了多久,等她恢復意識的時候,包間的門正被砸得咣咣響。 “祝梵音,快開門!” “馬嬉皮!鑰匙呢!” “把槍給我!” 梵音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也看見了楊淮安手臂上的傷口,她慌忙說:“別開槍!我沒事!” 外面安靜了一瞬,只聽左流之沉聲說:“開門。” 梵音說:“馬上。” 她把楊淮安的袖子扯下來,遮住傷口,邊舔舐唇上沾染的血跡邊往門口走,又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嘴,才解開反鎖,把門打開。 門外擠滿了人,神色各異地看著她。 梵音不確定自己此刻看起來是否正常,她只能強自鎮定,帶著歉意說:“可能是低血糖,我剛才暈過去了。” 她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低血糖是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秦歌上前抱住她:“我還以為你想不開……” 梵音輕聲說:“我沒事。” 左流之讓聚在門口的人都散了,杜書樵走進來,察看楊淮安的情況。 梵音和秦歌分開,走到床邊檢視楊淮安,幸好,他看起來沒什么異樣,不會有人知道她剛才對他做過什么。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怎么樣?”左流之抱著微渺的希望問,“有好轉嗎?” 杜書樵沉默地搖了搖頭,他已經不忍心說出那些殘忍的話語。 但他還是給楊淮安注射了兩針無比珍貴的抗生素。 “你吃點東西吧。”左流之看著梵音說。 “好。”梵音頓了頓,“左隊長,歌姐,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守在這里就好,有什么狀況我會叫你們的。” “我留在這兒陪你。”秦歌說。 “不用了,”梵音說,“我想跟他說說話,說不定能激發他的求生意志。”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梵音再次關上了包間的門,這回沒有反鎖。 她從包里掏出手-槍,藏在枕頭下面。 萬一楊淮安變成了喪尸,她必須第一時間打爆他的頭,否則這條船有可能變成幽靈船。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一個結果,無論是好是壞,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因為她已經盡力嘗試過了。 皎潔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輪船隨著波濤起起伏伏,猶如她的心潮。 雖然沒有胃口,梵音還是勉強自己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水。 她坐在床頭,一彎腰就能摸到楊淮安的手臂,還是沒什么溫度,脈搏和呼吸也很微弱。 梵音退回去,背靠著墻,抱著毛絨小熊,放空大腦,什么都不想,只是寂靜地凝視著楊淮安。 漸漸的,眼皮開始打架,只是剎那間的松懈,意識就沉進了無邊的黑暗里,好似掉入了深海之中,不停地墜落、墜落…… 倒在床上的瞬間,梵音驟然驚醒。 她爬起來,移到床邊,伸手去摸楊淮安的手臂。 似乎有些回溫,也可能是她的錯覺,她不敢確定。 她趴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同時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對比心跳的節奏,他的心跳明顯比她的緩慢且衰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