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陳煦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想阻止她又無從下手,快要急瘋了。 裴予奪心無旁騖,只管開車,以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全力向前。 然而絞痛并沒有消失,意識也還在,那個方法竟然失靈了。 梵音發(fā)出瀕死動物般絕望的悲鳴,她的靈魂都被這鋪天蓋地的疼痛扭曲了,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渴望死亡的降臨。 林陳煦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卻幫不上一點(diǎn)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哭著懇求:“裴大哥,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姐姐,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裴予奪仍是置若罔聞,他稍微放緩車速,從大路轉(zhuǎn)到一條分叉路,緊接著猛然提速,朝著幾十米外的鐵門直直撞去—— “咣!!!”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鐵門被撞開,越野車的前擋風(fēng)玻璃也碎成了渣。 又往前爆沖了一段,車終于停了。 裴予奪立刻下車,拉開梵音那側(cè)的車門,把她抱出來。 她的下半身鮮血淋漓,身體涼得像冰,已經(jīng)被疼痛折磨得沒了半條命。 不用裴予奪交代,林陳煦也著急忙慌地下了車,他胡亂擦擦眼淚,跟在裴予奪身后一路小跑。 他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他只管沒頭蒼蠅似的跟著裴予奪,直到他看見沙灘、大海、輪船,才知道這里是座港口。 他還看到一對陌生男女,朝他們飛奔過來。 男的是楊淮安,女的是秦歌。 當(dāng)楊淮安看清裴予奪懷里大著肚子、渾身是血的梵音,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什么都沒問,毫不猶豫地把梵音接過來,抱著她繼續(xù)在細(xì)雨中狂奔。 還是從k市開過來的那艘客輪,被拋在港口這段日子,它經(jīng)歷了幾場風(fēng)雨和潮汐,依舊完好無損。 楊淮安抱著梵音登上二樓客艙,把她放在包間的小床上。 他坐在床邊,伸手拿開沾在梵音臉上的幾縷濕發(fā),低聲喊她:“梵音,梵音……” 喉嚨驀然哽住,眼淚猝不及防地滾下來。 對他來說,梵音是開在廢墟上的百合花,純凈、圣潔、美好,她是命運(yùn)的恩賜,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心疼到極點(diǎn),也憤恨到極點(diǎn),恨不得殺光那些把她摧殘成這樣的人! 仿佛聽到了他的呼喚,梵音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簾。 也許是回光返照,她這會兒沒那么痛了,意識也還算清醒。 她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楊淮安,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秦歌和林陳煦,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馬大器。他頭上那把亂糟糟的臟辮沒了,變成了利落的短發(fā),乍一看還挺不習(xí)慣。 梵音努力揚(yáng)起一點(diǎn)微笑,虛弱無力地說:“楊叔叔,歌姐,你們還活著,太好了。”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楊淮安急切地問,“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梵音看著他:“他已經(jīng)死了,尸體還被剁碎了喂狗,你已經(jīng)幫我報(bào)過仇啦。” 楊淮安怔了幾秒才想起她說的是誰,非但不覺得開心,反而有種恨意無處發(fā)泄的憋屈。 梵音垂眼看向坐在不遠(yuǎn)處的林陳煦:“楊叔叔,我找到我弟弟了。” 楊淮安也回頭看了林陳煦一眼。 “以后……”梵音輕輕抓住楊淮安的手,“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好。”楊淮安立刻答應(yīng),“只要我活一天,就會拼盡全力保護(hù)你和你弟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