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年前的噩夢-《九州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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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確定三皇子……”
“你是在懷疑我三皇兄會屠戮手足嗎!”褚念卿是要多害怕有多害怕的,但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一旁等得快打瞌睡的雪祭坐的正了正,暗笑著好戲開場。
“父皇!兒臣一定陪著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兒臣要刺殺大皇兄的真兇落網,兒臣也要還三皇兄一個清白,求父皇聽兒臣的解釋,勿要聽信小人之言離間父子關系,反而害了您兩個兒子啊父皇……”
褚念卿跪在地上一陣叩首,發飾全亂了,這是這個從小恪守禮節的公主第一次如此失禮。
“陛下!臣何必無緣無故誣陷昶王殿下?臣相信公主無辜,但臣相信的是她記錯了無辜!臣與太子殿下于戌時分別,期間不到二刻!臣于二刻于鐘華宮發現已經遇害的太子殿下,經檢驗,太子殿下遇害差不多就一刻,說明前后也就是戌時一刻,臣不敢過多傷悲,知曉先抓兇手為先,細細查過之后,發現只有昶王殿下是戌時方進了宮,其余皇子都在宮外府邸,且宮門已落鎖,旁人根本進不來!便就只有昶王殿下了。”
且之回過頭瞪著褚瑾奕,眼底的恨意簡直要溢出來。
“你怎就知道,一定是皇子。”褚念卿眼底的恨不比且之少。
看看這烏泱泱的家,這是家嗎?褚念卿如今捫心自問,她所想的家里,只有她和三皇兄兩個人,她只有三皇兄一個家人,她不管三皇兄做了什么事,是對是錯,都一定要護著三皇兄,至于旁人,死了無畏!所以她恨!恨眼前的且之!
“公主不懂,在座的各位,難道還不懂嗎?!”且之只是吼。
且之說的話,在場諸位皇子他們當然懂,可是誰敢吱聲?五皇子還不是個警告嗎?
“公主您只需要憶起,您回去的確切時間,您要想清楚,太子殿下在九泉下看著您呢!”
褚念卿朝著褚皇的方向又是淚眼汪汪,“兒臣發誓,兒臣沒有記錯,父皇您是知道的,兒臣在少時因貪玩,在宮外過燈火節,玩到宮門落鎖都不知,最后在宮門前哭了好久說回不了家,自那之后兒臣對時辰都非常敏感,是不可能記錯的……”
“陛下,臣可以做證,公主并無錯記。”雪祭此刻站起身來,全然沒了方才那副戲謔之像,只有認真。
“是么?”且之沖上前,跟雪祭眼對眼,正當雪祭還想著如何對他話的時候,且之卻一回頭拎起傅荼蘇,“傅御醫,你是何時到的清崖宮!”
褚念卿心一驚。
傅荼蘇聰明不假,但他只是個御醫,沒有必要卷入如今危機重重的皇權之爭,而且他不涉及政事,無需偏袒任何一方,如今這樣的事,若要明哲保身,為免日后牽連,他只會說真話……
按照真正的時間,傅荼蘇到清崖宮的時辰應該是戌時三刻,比褚念卿他們剛好晚一刻,一刻鐘,正應該是他從御醫院到清崖宮的正常時間,但按照褚念卿的計劃,他就應該是戌時二刻到的。
褚念卿就算想“賄賂”傅荼蘇,那也得有機會和他單獨說話,但這不可能,褚念卿閉緊了眼,快認命了。
“回且之公子,是戌時三刻。”傅荼蘇說的不緊不慢,卻讓褚念卿絕望。
“看……看吧!”且之仰天大笑起來,苦笑。
“就算傅御醫是戌時三刻到的,那又能說明什么?”
雪祭臉上并無半分恐懼,似乎勝券在握,但在褚念卿看來,也只不過是刀尖子沒扎到他身上去,僅此而已。
“公主殿下受了傷,以昶王殿下疼她的一貫,難道不會第一時間請御醫嗎?清荷宮離御醫院不遠,傅御醫一刻里定到了,可是戌時一刻和戌時三刻里差的是兩刻!”且之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可還不等褚皇發怒,傅荼蘇卻又在且之身上“橫插一刀”。
“微臣向陛下、公主殿下請罪,雨大路滑,短短一段路,微臣卻在路上消磨了二刻,叫公主殿下多等了一刻,微臣有罪,陛下與公主殿下如何懲罰,微臣毫無怨言,只是,也請明察,莫要冤枉了昶王殿下、公主殿下與雪祭公子,更不要因此放跑了謀害太子殿下的真兇。”
褚念卿驚訝的望回去,只見傅荼蘇沉穩得很,比雪祭這個公子還要穩些。
他不對啊……
“傅荼蘇!你什么意思!”且之眼里盡是紅血絲。
傅荼蘇拱了拱手,“微臣是想說,昶王殿下傳微臣時,是戌時一刻,至于到晚了,這是微臣的錯,還請且之公子不要僅因此就斷章取義。”
褚念卿在一旁看著,聽著,心跳的比誰都快,得罪公子這種事,褚念卿只怕這世界上也只有傅荼蘇這一個人敢這么做了,真不知他是為了什么,但褚念卿也不敢問,她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
眼見且之如今落了下風,雪祭更是乘勝追擊,“且之公子還有什么別的證據么?”
“我……”
且之果然沒了話說,但是他那股倔強勁還掛在臉上,雪祭是一定要把那股勁從他的臉上剮下來的,但說多了,他是個外人,管多了反倒引起懷疑,雪祭冷笑笑坐下,喝茶的功夫,他瞟了褚念卿一眼。
褚念卿還算機靈,當即意會。
“蒼天為證!我褚念卿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而你且之,雖是公子可終究是臣,你怎敢誣陷我三皇兄!”褚念卿吼的幾乎要破了音。
“我自問沒有存心要害任何一位殿下!忠心耿耿,做的這一切不怕得罪誰,只為了太子殿下九泉下安息!”
“呵,忠心耿耿?那千百年來傳下來的,君亡我亡,你怎的不陪著我太子哥哥一起下九泉!還在這里運籌帷幄,不是憑著一點點微末的所謂證據針對我三皇兄就是針對雪祭公子,本公主看來,你才是處心積慮的不知為了誰!且之公子,且之哥哥!我褚家哪里對你不好了!太子哥哥已然是駕鶴歸去了……你還要嫁禍給我三皇兄,你非要壞我褚家安寧不成?!你現在收手,父皇還能原諒你……”
“我是臣,可我是太子殿下的臣,從未背叛,更不曾為了什么能以太子殿下的生死換得的!”
褚念卿和且之吵個不可開交,旁邊的人就像木偶一樣,靜的像死灰,褚念卿真的怕,怕她斗不過且之,雪祭教她的話她已經說完了,再沒有什么能對上且之的了,而且之卻還沒有任何要輸的意思。
事實卻永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且之忽然渾身顫抖,悄然間,他像是回頭震驚的看了雪祭一眼,而雪祭像是笑了一下,隨后他們便立刻回到原來的樣子,就像方才的一切只是個幻覺。
外人不知懂不懂,反正褚念卿是一瞬間知道了,這是雪祭出手了。
且之突然瘋了般大笑起來,整個堂中都是他的笑聲,聲音回蕩回蕩,撞的滿墻都是鮮血。
“我入仕時,滿懷報國之志、忠君之心,如今卻成了這樣一副可笑模樣,你們說的對,我就是個叛徒,我就是個叛徒啊……”
褚念卿真不知道雪祭是做了什么,能引得且之說這樣一番胡話來,但也沒有更多的時間供她去想清楚了……
說時遲那時快,且之竟然果斷出劍,一劍抹了自己的脖子。
“且之!”就連褚皇都震驚,兒子死了都沒讓他從座上站起來,且之的死不僅讓他起身,竟還讓他向前走了兩步。
除了褚皇,在場皇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全向前迎了兩步又停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褚念卿已經是站不住了,說來“慚愧”,太子哥哥的死,是她第一次見死人,且之是第二次,褚瑾奕把她抱的更緊,捂住她的眼睛。
褚念卿只能在褚瑾奕指尖的縫隙里看到:
雪祭向死去的且之躬了躬身,傅荼蘇面無表情的下拜,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皇子們驚訝過后面色又變得說不清道不明,且之的血溢滿了整個尊庭。
跟太子哥哥死的時候是一樣的,只是分他們在不在場而已……
為什么他們不害怕,他們是不是已經習慣了……
褚念卿莫名的渾身疼,眼淚落到“罪魁禍首”的掌心。
沒有后續了,四周一點點變得明亮,褚念卿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
又是夢,這夢連著做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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