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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哥你碰瓷?-《九州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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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回去記得上藥啊,這傷在手上,平日里多少不方便,早好了早松快。”褚思昀接了一句,這一句只是隨口的話,傅荼蘇背對著他,他自然看不到傅荼蘇臉上的神情,所說的話、所想的事自然比褚念卿天真的多。

    傅荼蘇遮著手回頭道謝,再回過頭又是急切的逃脫。

    褚念卿便就由著他,反正,留著也問不出話來,這些事情總還得要褚念卿自己去探索。

    戌時,到了宮人給褚思昀擦身的時候,褚念卿從前還必須得在,捂著眼睛也得待在遲云閣里,但如今褚思昀神志早已正常,如何還能不知羞恥?戌時還有半刻的時候就早早的叫褚念卿趕緊回清崖宮去,再想起從前鬧脾氣的時候非得死死地拽著褚念卿的手不讓她走,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泄憤。

    不過褚念卿早把這事而忘了,她滿腦子想的只有終于能走了,也不是有多嫌棄褚思昀吧,主要是如今雪祭回京了,她就必須得全面警戒,隨時做好防御準備,總不能自己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知道打不過就再不思活路,站在那里拿封遺書等死,說出去不得被人笑話!她得去了解一下雪祭的。

    回清崖宮的一路上,褚念卿都在靜靜回想從前與雪祭打交道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

    印象最深的有兩個:雪祭曾說過,且之公子并非他所殺,他只是在且之公子耳邊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而已,這句話褚念卿當時不懂,忽有一天不知做什么時才猛然想通。

    且之公子的名字?只怕不止是名字,雪祭喚他時,喚的是秦且之吧。

    連姓帶名稱公子,詛咒公子全族不得好死。若換做是平常,且之公子不過是像先前玄隙公子那般生氣過后便罷了,可當時是什么情況?太子被刺!且之公子的契主都沒了,沒了靠山,他還有什么底氣?被旁人提到全族性命,他如何不懼?雪祭這意思明顯便是威逼且之自盡,還能留些顏面,否則日后定然挑唆百般,結果便是且之公子親眼看著全族跟他一起去死。

    且之公子是被郡守舉孝廉入仕,孝子之心人盡皆知,他怎么可能放著家中親長的性命于不顧而跟雪祭拼命呢?那時候,他對太子的忠心還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除了這件事,褚念卿便只剩一件印象深刻的,這事恐怕也是扭轉結局的關鍵點:那就是傅荼蘇和雪祭的關系。

    為何傅荼蘇能和雪祭對抗?原想著是雪祭有什么把柄在傅荼蘇手里,可回想起過往種種,事情又好像沒那么簡單。

    他們好似十分相熟,若有危難,定然是一致對外,沒有危難時才會斗嘴斗個不可開交,不像仇人。

    沒聽說過雪祭公子有個什么朋友或知己啊?那傅荼蘇是他的誰,才能讓他如此忍讓,許多時候都是他退一步,難不成……家人?

    褚念卿左想右想,這時候才發覺,她根本不知道雪祭原先姓什么,是哪家出的人。

    雖說公子不得稱姓,在契主沒有皇位爵位著落之前甚至很少有機會能回母家探親,但在大胤這么多公子的先例上也從來沒有過像雪祭這樣的,眾人根本不知道他原先姓什么。

    玄隙公子姓陸,且之公子姓秦,還有兩位公子褚念卿也都知曉,一個姓和一個姓魯,偏就這一個雪祭公子,她不知道,也沒有旁人知道。

    雪祭為何要隱瞞自己的姓氏?

    褚念卿邊想著,邊一腳踏進通往護城河的大道上——清崖宮在這條大道上從皇城門后數第三個拱橋左邊的庭院里,褚念卿每天都要經過這里,時常的還能看見被褚皇召見的大臣,大臣都是外男,褚念卿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見外男十分不妥,心里也別扭,可是明知自己不得褚皇寵愛,換宮這種事情,她想想也就罷了,褚皇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便只好這么多年都忍下來。

    褚念卿從來都覺得住在這里不好,但是今日,她永遠舍棄了對清崖宮的不滿。

    她遠遠看到了雪祭的身影。

    身形疲憊,面如土灰,他難得如此,活像換了個人似的,若非那實在如雕像般精細的臉不是每個人都能長出來的,不會看錯,褚念卿絕對不相信眼前這人會是雪祭。

    愣了許久,風吹過銅鐘發出的一計悶聲才讓褚念卿清醒過來,驚的打了個寒顫,褚念卿連忙往一旁躲,拐進小宮道,偷偷地向外觀望,看著雪祭面色平淡的走過去了才松了一口氣,慶幸此時天已經黑了,雪祭沒看見自己。

    只是雪祭怎會這般疲憊?他從未這樣過。

    褚念卿靠在宮墻上,久久說不清個道理來,難道……他和傅荼蘇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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