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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
一句話，就能剝奪我的生死，就能讓我做牛做馬，像一條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去伺候他。
就算我把他伺候高興了，他也未曾用正眼瞧過我。
你們都罵秦墨，可只有秦墨才是真正愛我們這些小人物的。
只有他站在我們的立場，設(shè)身處地的為我們這些草根著想。
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讓我這樣的小人物，覺醒。
就是他讓我明白，我的命，也是命！
而你，牛滿山，當(dāng)了一輩子的狗，連跟骨頭都沒有啃過。
你連狗都不如！”
牛滿山氣喘如牛，渾身不住的顫栗，“你反了，你真的反了！”
“是的，我早就活夠了，我也該反了，去他娘的，就算她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罵她！”楊嬤嬤大笑起來，“可笑一生苦，老來半點無，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我，誰他娘的也別想在奴役我，再讓我低頭。
誰也不行！”
牛滿山死死的盯著她。
他無法想象，沒什么文化的妻子，卻能說出這一番話來。
當(dāng)了一輩子牛馬的妻子，居然敢大罵，敢反抗。
他面前的人，太過陌生，以至于讓他變得迷惘起來。
他一輩子任勞任怨，當(dāng)牛做馬，像一條狗一樣，得到了什么？
是得到了稱贊，還是青睞？
什么都沒有得到。
他只是蕓蕓牛馬里的一條而已。
他頹靡的坐在椅子上，“別說了，別說了......”
“牛滿山，就算我死，都不會原諒你，女兒也不會原諒你，你記住了，你自己造的業(yè)，最終會報應(yīng)在你身上。”楊嬤嬤不在罵，也不再哭泣，她只是想到了那個夜晚，女兒倒在自己的懷里，痛苦掙扎的樣子。
她說：“娘，救我，我好痛苦，我快不能呼吸了，救我......”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求著這個畜生送女兒去醫(yī)院，可他卻磨磨蹭蹭的，最后在送醫(yī)的路上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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