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也是徒兒覺得想不通之處。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勞工,哪怕從勞工營出來,也和他全無交集。更何況,他在我得中文魁之后,去將監(jiān)工牛二滅口的舉動就更是讓人生疑,似乎他很擔心我順藤摸瓜,找到他身上去。” 云老爺子緩緩在一個涼亭中坐下,“鄭天煜之父鄭遠望,乃崇寧五年的進士,為官十八載,只任到一郡太守,許多人都說他屈才了。但如今,許多人又開始羨慕他,羨慕他有了個好兒子,自身又因為在泗水州經(jīng)營多年,建寧郡內(nèi),這個太守做得愜意,這輩子倒也不算差。” “他的官聲還不錯,為官這些年,沒有出過什么大的錯漏,但要說起來......” 云老爺子忽然扭頭看著愛徒,“我聽說此番娘娘省親,民夫征調(diào)上,他是用了不少重典的,說起來以你家中之事,能判發(fā)配,還得因為他的首肯,各縣才敢如此張狂。” 夏景昀聽完更迷惑了,“總不能怕我報復(fù)吧?我才多大點能耐啊。”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有東西是他沒參透的,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佐證。 不過好在如今雖然明面上還是對方在暗地里算計,但自己已經(jīng)鎖定了人,防備起來也要輕松得多了。 云老爺子關(guān)切地看著徒弟,“我派一個護衛(wèi)給你吧,這些日子,你要小心。不管對方打的什么主意,要防著他們狗急跳墻。” “既然師父要避嫌,將你府上護衛(wèi)派到我身邊,這不是暴露了嘛!我堂兄左右無事,他可以保護我。” “你堂兄?”云老爺子想了想,“這樣吧,明日將他帶過來,我讓人試試他的斤兩。你正好就在府上跟著學一學,我跟蘇子成兩個師父也要當?shù)煤细褚稽c。” 他捋了捋胡須,“畢竟我們又不是只圖你師父這么一個虛名。” 夏景昀自然點頭答應(yīng),明白了是鄭天煜這樣的大人物要對付自己,他確實得多加小心。 剛說完,一個身影就匆匆奔了過來,嘴里還喊著,“康樂兄!” 夏景昀連忙朝蘇師道行禮問候。 蘇師道喘勻了氣,“啊,高陽也在啊,正好,你來看看。” 二人都好奇地看著蘇師道,蘇師道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我方才去街上閑逛,聽見有人說,昨夜的怡翠樓出現(xiàn)了一首佳作。我趕緊默誦下來,快步跑回來寫在紙上,你們看看。” 云老爺子伸手接過,緩緩念誦起來。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蘇師道一臉陶醉地接了下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如何?” 云老爺子不住搖頭感慨,“人生長恨水長東,絕妙,妙絕啊!” 蘇師道也深以為然,他身為名滿天下的大儒,眼界自然更高,“莫看此篇文字樸實,實則大巧不工,一個太字,一個無奈二字,寫得百轉(zhuǎn)千回,將那春紅被雨打風吹去,將那美人遲暮,已然寫盡。” “一個淚字,更如神來之筆,令人拍案叫絕。最后那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就更是令人心生無限悵惘。” 說完他看著夏景昀,“高陽,你自是詩才過人,但也需知曉,天外有天,切莫小覷了天下英雄。” 云老爺子寬慰道:“但也無需妄自菲薄,假以時日,你未嘗不能作出此等佳作,更勝你那首自古逢秋悲寂寥。” 夏景昀神色古怪地看著兩位師父,“師父,蘇師父,這首長短句也是徒弟所作。”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