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來這一趟,也能幫上他一個大忙。 雖然他沒說過,她也沒問過,但這就是一對暫時還停留在口花花階段的金童玉女之間應有的默契。 蘇炎炎稍稍有些開心,嘴角的弧度在出賣她。 但旋即,那一絲弧度便悄然消失。 因為蘇元尚臉上那些復雜但生動的神色慢慢消失,整個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眾人:??? 殊不知,眼下蘇元尚的心里也是懵的。 他誠然是認識到了自己過去這些天里的做法有多么錯誤,有多么沒有意義,對不起旁人也對不起自己,但同時,他又陷入了另一層茫然之中,他又還能干什么呢? 他的本事,或者他的人生追求都在經世濟民,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些事情上,但他現在已經做不了那些事情了,即使醒悟了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只能在家中枯坐度日,了此殘生,這還不如醉生夢死呢! 繞了一圈,蘇元尚又繞回去了。 聽起來似乎覺得這人挺軸的,但細細想想,這也真不怪他。 一個原本三十多歲就已經是一郡太守,并且板上釘釘可以高升,最后有望一部尚書乃至宰輔之位的政壇新星,忽然之間就只能在家相妻教子,這份短時間內的急劇落差,那種路徑依賴被強橫剝奪之后的無所適從,尋常也沒幾個人受得了。 就在這形勢陡轉直下的當口,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到了蘇元尚的宅子外。 當那個帶著碩大斗篷遮住長相的人走進門房,露出面容時,門房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后院。 片刻之后,駱夫人站在了蘇元尚的面前。 如今子規縣那邊駱家已經撤訴,并且休妻,駱夫人身上官面上的罪名也已經沒了,也能夠回到蘇家塢來了。 老兩口自然是一陣痛哭流涕,蘇夫人心中十分不滿,直接甩了臉,而蘇炎炎卻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挑眉。 果然,見到胞姐的面,蘇元尚站了起來,神色感慨地跟她輕輕點了點頭,駱夫人卻一把將他抱住,哭訴著自己的悔恨和感激。 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聽得蘇元尚心頭也有些難過,聽得蘇夫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阿弟,我此番回來,還有件事?!?br> 駱夫人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看著蘇元尚,“此番我是被夏公子差人送回來的,他讓我請你一起入京,他說雖然沒有官身,但這個世上的許多事,不是只能是當官之人才能做的,有許多途徑,都能為這個天下做出貢獻,他想與你一道?!?br> 她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他還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br> 蘇元尚伸手接過,打開一看,登時愣在原地。 紙上真的就只有一句話: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青山夜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