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甘霖涼!還真他娘的是個硬骨頭!” 年輕太監(jiān)罵了一句,這是自己投靠董公公的第一個考驗(yàn),若是不能拿出令董公公滿意的表現(xiàn),自己的榮華富貴豈不是泡湯了! 他面露陰狠,上前道:“義父啊,我知道你這輩子一直就后悔自己進(jìn)了宮,也一直希望有人能把你當(dāng)個爺們看,你也常常教導(dǎo)我們,身子不是爺們了,但心得是爺們。我再給你一個時辰考慮,一個時辰之后,你若還是不說,我就跟董公公請示,把你扒光了綁在木架子上,讓城里的人都看看,以前不可一世,連親王郡王都要給面子的堂堂大內(nèi)總管,袍子下面,是那副德行!你也會成為幾百年來,第一個赤身游街的太監(jiān),你不是想名留青史嘛,這絕對的名留青史啊!” 高益猛地抬起頭,眼神之中,有著難以遏制的憤怒,又帶著徹骨的悲傷。 “不過,只要你老實(shí)招了,這事兒就辦不了,孩兒還會給董公公請示一番,讓你好好出宮養(yǎng)老,收幾個真正帶把的義子,給你傳下高家香火,安度晚年。你好好想想,要怎么選啊!” 高益沉默了片刻,沙啞地開口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老東西!你真是找死!” 年輕太監(jiān)怒罵一句,順手抓起一旁炭盆里的三角烙鐵,按在了高益的身上。 一聲凄厲的慘嚎,登時響徹在這個不大的刑訊房中。 —— 與此同時,距離中京城一百多里之外的蓮城郡外,一艘在水上漂泊了多日的船終于緩緩靠在碼頭。 兩個男子從船上下來,接著便消失在傍晚的暮色中。 不多時,便租了兩輛馬車飛馳而來。 稍作喬裝的夏景昀混在隊(duì)伍中,跟在秦璃和蘇炎炎身后,一行人仿佛是兩個富家千金結(jié)伴出游一般下了船,直接進(jìn)了馬車。 而后馬車駛?cè)氤侵校恍腥藖淼揭惶幙蜅V谢差D下來。 稍稍休息片刻,蘇炎炎和秦璃走入夏景昀的房中,看著攤開筆墨在紙上胡亂勾畫著,眉頭緊鎖的夏景昀,蘇炎炎柔聲開口道:“你還是在擔(dān)心京城?” 夏景昀嗯了一聲,“這幾日在船上稍得了些空閑,我將龍首州的情況復(fù)盤了一遍,越想越不對勁。蕭鳳山封鎖派兵將我困住,看似名正言順,同時也有點(diǎn)神來之筆的意思,但卻是一手完全多余的招數(shù),他不在龍首州,我也拿他沒辦法,他只要握住軍權(quán),我也始終邁不過難關(guān)。我覺得他肯定是有什么別的用意我沒想到。” 秦璃道:“有沒有可能,他單純就是怕你添亂?” “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我能添什么亂?” 夏景昀看著他們,“英國公帶著朝廷三萬大軍過來,蕭鳳山能怎么應(yīng)對?按照我們沿途收到的情報來看,蕭鳳山被英國公略施小計(jì)便給抓了,你覺得這正常嗎?這是一個能夠讓陛下頭疼了好幾年的人,一個譽(yù)滿天下的梟雄人物該有的表現(xiàn)嗎?” 秦璃搖頭道:“但是英國公支持臨江郡王,蕭鳳山支持太子,這兩個水火不容,他們還能勾結(jié)到一起嗎?” 夏景昀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初我也這么覺得,但這幾天仔細(xì)想了想,還真的有可能!” 他看著驚訝的二女,“比如說,如果眼下我們確定陛下真的已經(jīng)完全準(zhǔn)備將太子之位給臨江郡王,只要這事兒成了我們和太子都是必死,拋開道德,難道我們和太子之間沒有合作的基礎(chǔ)嗎?恰恰相反,我們幾乎必然會合作,因?yàn)槁?lián)手先把臨江郡王扳倒成了我們唯一的出路。” 蘇炎炎思考了一陣之后搖頭,“但是,陛下現(xiàn)在并沒有表露出絕對的傾向,要將位置傳給膠東郡王。他們不至于如此行事。” “若是有人有辦法讓英國公相信呢?畢竟他一個武夫,腦子的確不是那么夠用。” 秦璃和蘇炎炎想反駁,對視一眼,卻發(fā)現(xiàn)無言以對。 最后還是秦璃問,“英國公雖然腦子比起你們不夠用,但也不是傻子,誰有這個本事能讓英國公相信呢?” “這就不是我憑空能猜的了。”夏景昀放下筆,“我前幾日就讓人快馬回去傳信,左右還是提醒一下阿姊和陛下,也不知道信送到?jīng)]有。只要陛下不出事,這天就翻不過來,我們就有的是回轉(zhuǎn)的余地。” 秦璃輕聲道:“我已經(jīng)讓人拿著腰牌裝作秦家的下人去打探消息去了,這兒距離京城不遠(yuǎn),想必很快就能有結(jié)果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 敲門聲急促,讓房中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驚。 而等來人報完信,一男二女盡皆如遭雷擊,傻在原地。 “公子,二位小姐,剛剛得到的消息,陛下昨夜在軍中遇刺駕崩,太子靈前繼位,今早召見群臣,改元太初!” 今天這章不好拆分,就合二為一了。 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