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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淡淡的疑惑響起,姜玉虎大步邁出,平靜地看著白云邊,“你要凌誰?”
正自得意揚揚的白云邊瞬間笑容一滯,呼吸都開始不自然了起來。
姜玉虎收回目光,邁步向前。
步之所向,就連萬文弼等人都是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
在這位千軍辟易的絕世將種面前,哪怕是從骨子里就看不起武將的這幫文官老爺,也沒有敢端架子的。
更何況,傳言中,人家可是直接拒絕了朝廷封他為親王的封賞,理由是,若是如今就封了親王,我怕今后封無可封了,不合臣子之道。
那可是親王啊!
這是何等的自信,又是何等的霸道!
姜玉虎走下臺階,朝夏景昀微微頷首,余者皆不顧,徑直出宮。
夏景昀扭頭平靜地看了一眼白云邊,也邁步離開。
眾人似乎都在這一眼之后,變得冷靜了不少。
于是,各自默默離去,先前熱鬧輝煌的宮殿,只有宮中內侍們在無聲地收拾著。
——
城外,十里長亭。
姜玉虎平靜地站著,很快身后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夏景昀邁步走入,雙方的護衛們都遠遠散開,防范著可能的危險,各自的親衛立在涼亭外數十步,將這方空間讓給了這對一文一武的帝國雙壁。
姜玉虎淡淡道:“你和白云邊在鬧騰什么?”
夏景昀笑了笑,“他不就是這么個性格嗎?”
姜玉虎神色平靜,“他雖然蠢,雖然傻,但還不至于這么蠢,這么傻。”
夏景昀輕聲將自己的盤算跟姜玉虎說了。
姜玉虎扭頭看了他一眼,“這么大的事情,你不該告訴我。”
夏景昀搖頭一笑,“若是連你都信不過,這天底下我還能信誰?”
顯然這句話又讓姜玉虎很是滿意,他開口道:“你當下看似風光,但根基太淺,若是真有人搞出點動靜,你還真不好招架,如此做倒也不是不行。”
夏景昀微微頷首,“是啊,眼下只是表面上風光,但不管是先前屠戮了那么多權貴,還是后來肅清朝中逆黨,以及接下來改革吏治,重振民生,都注定要得罪無數人,與其讓這些人都藏在暗處,攪風攪雨,不如主動給他們一個去處,讓我將他們帶來的風險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程度。”
“白云邊居然愿意去當這個間諜,倒是讓本公子有些沒想到。”
夏景昀笑著道:“樂仙兄還是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的。”
姜玉虎扭頭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覺得他是很享受可以跟你我作對的生活呢?”
夏景昀扯了扯嘴角,干咳了兩聲。
“不管你們了,反正我也看不見。”
姜玉虎搖了搖頭,“記得在朝中籌措好軍需,不要抱什么幻想,北梁今冬一定會來的。”
夏景昀神色一肅,鄭重答應道:“放心。”
“走了!”
姜玉虎一如既往地干脆,直接走出了涼亭,翻身上馬,帶著親衛隊,沒入了黑暗之中。
夏景昀聽著蹄聲遠去,久久無言。
看得見的風波似乎已經走遠,但看不見的暗流,已經洶涌了起來,在不遠處,還有即將涌來的滔天巨浪。
自己這一題,能答得好嗎?
他凝望著夜色,夜色一片漆黑,沒有答案。
——
翌日,黑冰臺。
往日這間讓人望而生畏的衙門如今已經失去了那種震撼人心的光環,往日那些低調陰狠的探子們,如今也是枯坐在衙門之中,惶惶不可終日,真如等著隨時被貓逮來吃了的老鼠。
但他們也不敢逃,因為朝中那個建寧侯的手段可不簡單。
同時他們也無處可逃,他們的頭兒早就逃了,剩下這些人,他們不過都是些棄子而已。
“咦?有動靜!”
一個靠著窗戶假寐的漢子猛地睜開眼睛,望向墻外,眾人都紛紛騷動起來。
衙門的大門里,一個老者在一個美貌女子的攙扶下,僅僅帶著兩個護衛,神色從容地走進了這處曾經讓天下人聞之色變的黑冰臺。
一間間屋子里,走出了不少人。
他們看著那位老人,神色之中不僅沒有鄙夷和輕視,反倒是紛紛露出興奮和期待的神色。
身為中京城乃至天下最出色的一群探子,他們自然認得眼前的老人。
曾經大名鼎鼎的白衣帝師,而在昨夜的慶功大典之后,已是朝中太傅,尊貴的衛國公大人。
但真正讓他們興奮的,還是這位老人賴以成名的本事:情報。
在他未隱退之前,領著黑冰臺無數精兵強將的黑冰臺首座玄狐幾乎完全籠罩在對方的陰影之下。
這個對他們來說跟祖師爺差不多的人,來到了如今群龍無首的黑冰臺,意味著什么還用多說嗎?
一位主事走了出來,恭敬道:“黑冰臺刑訊主事金虎拜見衛國公!”
趙老莊主笑著點了點頭,“勞煩金主事將大伙兒都叫出來,聽本官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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