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夏景昀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眼前,期待已久的金光悄然一閃,一幅畫面出現(xiàn)。 一身戎裝的姜玉虎抱著觀音婢坐一處房中,房門忽然被金劍成猛然撞開,“將軍!消息到了!” 姜玉虎騰地起身,目光犀利灼人。 “陛下中毒駕崩。德妃娘娘同樣被人毒害,一尸兩命,中京城中” 金劍成的聲音遲疑了片刻,“一片大亂!”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的畫面極其短暫。 而那幾乎是一閃而逝的畫面之后,一陣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虛弱感如潮水般涌來。 夏景昀只感覺腳下一軟,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 其中一半是窺命的后遺癥,另一半,則是痛徹心扉的悲傷。 雖然知道這是可以被改變的未來,不一定是已經(jīng)確切的結(jié)果,但那陣傷痛來得太過迅猛和強(qiáng)烈,幾乎在瞬間,將他徹底吞沒。 他眼前一黑,朝著地上直直暈了過去。 姜玉虎連忙伸手將他接住,看向陳富貴。 陳富貴帶著幾分感慨和心痛道:“這些日子,公子馬不停蹄,僅僅花了二十余日就走遍了整個雨燕州,中間還要不停地耗費(fèi)腦力,翻閱資料,解決爭端,估計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此刻心情驟然受到?jīng)_擊,終究還是扛不住了。” 蘇元尚遲疑道:“那要不先扶下去休息一番?” 陳富貴搖了搖頭,“公子方才進(jìn)屋之前就與我說了,如果他心緒激蕩,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也讓我務(wù)必綁也要綁著他上馬,如今之局面,每晚一刻,都有可能是天差地別。” 蘇元尚心知的確如此,只好看著暈厥過去的夏景昀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長長嘆了口氣。 姜玉虎卻沒那么多兒女情長,看著陳富貴,“人我就交給你了。再撥五百無當(dāng)軍隨行,一人雙馬,速速趕去中京。” 陳富貴重重點(diǎn)頭,小心將夏景昀接過來,背在背上,朝蘇元尚也點(diǎn)頭示意,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姜玉虎看著蘇元尚,“我稍后便走,需要我給你留人嗎?” 蘇元尚搖了搖頭,拱手道:“有雨燕軍足矣,靖王殿下無需擔(dān)憂,雨燕州定不會有反復(fù)。” “好!保重!”姜玉虎沒作太多糾結(jié),朝他一抱拳,轉(zhuǎn)身大步出門。 出了房門,他卻沒有直接回房收拾,而是來到了耶律采奇的住處。 瞧見姜玉虎的到來,幾個耶律家的護(hù)衛(wèi)立刻站了出來,然后又腳下遲疑著不敢上前。 “讓耶律采奇出來,本王有話與他說。” 很快,耶律采奇走了出來,瞧見姜玉虎,神色不由有幾分緊張,“見過靖王殿下。” “夏景昀要回中京,我馬上回烈陽關(guān),你跟誰走?” 耶律采奇一愣,這不是剛剛才回來嗎?怎么就又要走了? 但以她的見識,當(dāng)然知道是發(fā)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對方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只是在通知她而已,故而也沒有傻乎乎地糾纏多問,只是開口道:“跟你走就是到了烈陽關(guān)之后,送我回上京?” “是。” 耶律采奇遲疑片刻,帶著幾分羞恥,幾分勇敢,開口道:“那我跟建寧侯走。” “他立刻就要出發(fā),快馬回京,你們?nèi)硕啵诤竺媛性谥芯┫鄷闶恰!?br> 姜玉虎說完便轉(zhuǎn)身,“最好先給你爺爺寫一封信送回去。” 說完,他大步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耶律采奇。 —— 就在州牧府中瞬間一空,陰云密布之時,就在夏景昀被綁在陳富貴背上,快馬疾馳在穿山越嶺的路上之際,中京城中,一片祥和。 隨著北疆戰(zhàn)事結(jié)束、雨燕州亂局平定、南北和議達(dá)成、各地叛亂漸漸平息、新政推行再無懸念,這幾個大的方向都漸漸有了定論之后,朝堂之上,一時間也沒了大爭惡斗的方向,在長達(dá)大半年的混亂之后,終于進(jìn)入了一段平穩(wěn)期。 大家平日里,就如同過往的許多年一般,文火慢燉般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勢力,在水面之下,悄然過招。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眾高官顯貴,尤其是中樞重臣們,也終于有心思見過目光放到了一些先前沒空注意的小事之上。 宮城之內(nèi),已經(jīng)徹底顯露孕像,整個人看上去慈愛又溫潤的德妃坐在御書房中,和東方白一起坐在軟塌上,教東方白翻閱著手里的奏折。 “這是萬相的折子,你看看,告訴母后都說了什么?” 東方白雙腿懸空,正微微晃蕩著,德妃目光一凝,便立刻停住,老老實(shí)實(shí)地看起奏折。 片刻之后,他放下折子,“萬相公的意思是,希望朝廷能夠正式在城外建涂山書院,作為官修書院,為三位老師封帝師之尊號,書院學(xué)子一應(yīng)待遇如國子監(jiān)。” 德妃嗯了一聲,開口道:“你覺得他為何上這道折子?” 若是換了平常那些不到十歲的孩子,估計會睜著一雙清澈而愚蠢的眼睛,疑惑地看過來,但是東方白身為皇帝,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有不同,又有德妃和夏景昀言傳身教,稍作考量,便開口道:“他是不是想討好我,然后讓他的位置更加穩(wěn)固?” 德妃溫柔地笑著,不置可否,“還有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