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些由他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黑冰臺手下,在郎中的幫助下,每一日,都在他的身上進(jìn)行著匯報演出。 演出很完美,都能讓他在受盡痛楚之后,身體恰恰又能達(dá)到那個微妙的平衡。 這般不死不活的情況,打不倒一個武林高手多年錘煉的體魄,但真正殺死他心的,確實如今鐵一般的事實,和夏景昀那段誅心的話。 于是,當(dāng)不屈的靈魂破碎,留在這座不見天日的死牢中的,就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了。 “玄狐。” 當(dāng)夏景昀平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玄狐的雙眼猛然睜開,原本如死水般的眸子露出仇恨的光,仿佛靈魂又重新回來了。 見到這眼神,夏景昀的嘴角便露出微笑,“跟你說個好消息,太后娘娘母子平安,陛下身體漸復(fù),已無大礙。朝堂一片安穩(wěn),那些曾經(jīng)明里暗里幫過你的人,都已經(jīng)被我們悉數(shù)拿下。雖然你罪該萬死,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們還要謝謝你。” 玄狐依舊坐著不動,但如果眼神能殺人,夏景昀此刻已經(jīng)死上了千萬遍。 夏景昀挑了挑眉,“你很想殺了我?” 玄狐并未言語,但身子卻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被如此輕易撩撥的情緒,就證明了他此刻的脆弱。 那股支撐著他精氣神被夏景昀敲碎之后,如今又被再度碾壓,心智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可能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夏景昀微微一笑,“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夏丞相,百官之首,當(dāng)朝權(quán)臣。這些榮耀都有你一份功勞啊!” 玄狐卻出乎意料地沒被刺激到,第一次嘶啞著嗓子開口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什么狗屁權(quán)臣,也不過是被蒙在鼓里的蠢貨罷了。” 夏景昀并不動怒,“這么有底氣?你是在說那位潛藏在我朝堂高層的那位北梁暗子嗎?” 玄狐的面色猛然一變,夏景昀眉頭一挑,嘿!隨口一詐,沒想到還真的詐出來了。 “那位被你寄望希望能夠在朝堂上給我們添麻煩的人,已經(jīng)被我抓出來了。” 玄狐的眼睛猛地瞪大,“不可能!你們絕對找不到他!” 夏景昀將那本折子打開,展露在玄狐面前。 看著繡衣局的大印,看著那些他都不知道的楊維光生平,被破碎了最后一絲幻想的玄狐驀地噴出一口血。 今日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夏景昀收起折子,緩緩起身,“看好他,別讓他死了。我還要等著將他凌遲,震懾宵小呢!” 說著他轉(zhuǎn)身走出牢門,牢門內(nèi),玄狐凄然高呼,“北梁人!你們何其愚蠢啊!” 那隨著手臂搖動而帶起的鐵鏈聲音,就如同他那破碎成了一片片的意志,徒勞地碰撞。 走出黑冰臺,夏景昀只感覺到心頭那股郁結(jié)也紓解了不少,朝趙老莊主告別之后,便坐上了馬車,去了戶部。 隨著他如今在朝廷的地位如日中天,善待下屬的名聲又早已遠(yuǎn)揚(yáng),戶部這幫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都不用誰催促,從上到下,不僅沒有人敢陽奉陰違或者摸魚度日,相反個個卯足了勁,要登上那近在眼前的青云梯。 以至于夏景昀先前離京那段時間,在兩個侍郎和各司郎中的支撐下,不僅頂起來了,還將戶部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不少陳年舊賬,也都清理了一大半了。 夏景昀到了戶部之后,便召集眾人開了個會,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話:好好干,前途絕不少了你們的。 以前說這句話就沒人懷疑,如今位極人臣了,自然更是無人質(zhì)疑,只有一片歡喜。 待眾人歡天喜地神氣完足地下去,夏景昀又將兩個侍郎和各司郎中留下,商議了一些關(guān)于新政的事情。 時間就在這忙碌中,悄然流逝,當(dāng)在戶部的半日工作做完,夏景昀出了戶部,也沒坐馬車,和昨夜剛回來的陳富貴一起朝著建寧侯府走去。 “陳大哥,傷怎么樣了?” 陳富貴憨憨一笑,“一點(diǎn)拉傷,基本已經(jīng)好了。” 夏景昀溫聲道:“你剛回來,就在府上好好休息,何必這么折騰。” 陳富貴搖了搖頭,“先前陛下和太后才險象環(huán)生,公子如今萬萬不能出事。” “那就調(diào)教幾個信得過的,你總不能一輩子當(dāng)我的護(hù)衛(wèi)吧!” “有何不可!” 夏景昀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一路上,他看著這繁華的中京城,若有所思,就這么慢慢走回了府上。 剛剛邁進(jìn)侯府的大門,就見到蘇炎炎和秦璃領(lǐng)著馮秀云和方才還在黑冰臺的胭脂一起,站在正堂臺階之下,朝著他盈盈一拜。 “拜見相公!” 夏景昀哈哈一笑,“在這個家里,哪有什么相公,只有你們的夫君!” 蘇炎炎笑過之后認(rèn)真道:“夫君如今位極人臣,自當(dāng)勤于國事,致力中興,府上諸事,妾身與諸位姐妹一定為你打理好,請夫君放心。” 夏景昀目光在四女的臉上掃過,笑著道:“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秦璃輕聲道:“爹娘還在正堂等你呢,快去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