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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卡你拿著，樂樂讓你保管。”老白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張德意志銀行的借記卡遞給董鏘鏘，“她說你知道密碼。”

    由于老白和董鏘鏘身上的現(xiàn)金都所剩無幾，而他們本次旅行的購物提成款還需要2-4周才能打到雷蘭亭的賬戶里，又鑒于佟樂樂之前已經(jīng)私下跟董鏘鏘表示過愿意幫老白度過難關(guān)，所以在得到佟樂樂的支持后他們才完成了丁海峰旅游團(tuán)全部人員的入住。

    “咱們兩個窮人。”董鏘鏘苦笑了一下卻沒伸手去接，“其實(shí)咱倆誰管都行。”董鏘鏘這話并不是客氣，他知道老白也知道佟樂樂卡的密碼。

    “流動資金對旅游行業(yè)很重要。咱們團(tuán)基本沒事了，你帶著丁海峰的人到處跑，花錢的地方多，還是你拿著。”老白不由分說地把卡塞到董鏘鏘手中，“卡收好了，每次給丁的人花的錢都要一筆不差地記錄下來，哪怕是1歐也要記，寫到紙上讓丁海峰簽字確認(rèn)。先小人后君子免得以后麻煩。另外這個本子里記的是丁的人今晚的住宿費(fèi)用，我已經(jīng)讓他核實(shí)并簽字了，你也一起收好。”老白說著又掏出一個小筆記本，跟銀行卡摞在一起遞給董鏘鏘，董鏘鏘依言把卡和本都收進(jìn)了大衣內(nèi)兜。

    “這是您剛才訂的咖啡，請注意現(xiàn)在咖啡溫度高，避免被燙傷。祝您用餐愉快。”酒店服務(wù)人員將咖啡放到老白面前后就離開了。

    按兩人之前的約定，老白盯著上半夜，下半夜董鏘鏘負(fù)責(zé)，但董鏘鏘怎么都睡不著，干脆有一搭無一搭地和老白聊天。

    “跑這一趟什么感覺？”老白問道，“累？”

    “確實(shí)挺累的，但也挺長見識的。”董鏘鏘歪著腦袋認(rèn)真想了幾秒，又補(bǔ)了一句，“意大利比德國好看好玩的地方多，但也更亂。我現(xiàn)在只盼望丁海峰這個團(tuán)能一切順利。”

    “以后等你有機(jī)會去巴黎，就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了。”老白一臉的意味深長。

    “巴黎很亂嗎？”董鏘鏘好奇道。

    “非常亂。”老白用了個最高級。

    “嗯，你上次好像說過，巴黎劫道兒的都用槍了。”董鏘鏘很想見識一下巴黎的姿色，但不知何時才會有機(jī)會，不覺嘆了口氣，“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我肯定束手投降，保命要緊。”

    老白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冬夜里喝熱飲確實(shí)讓人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如果是伏特加就更好了，他在心里盤算著，可惜明天還要開車。

    “那些蛇頭到底是怎么回事？”董鏘鏘脫掉靴子，懶洋洋地窩在布面沙發(fā)里，盡量讓自己躺的舒服些。

    “有些東歐旅行社明著暗著做這種事，用很低廉的旅游價格招攬國內(nèi)沿海一些不安分的“游客”，把他們合法弄到歐洲旅游，一旦踏上西班牙或意大利的土地，再挑唆他們?nèi)ギ?dāng)難民。對不愿當(dāng)歐洲難民的人，蛇頭會再跟他們收錢，然后用一張單程票把他們打發(fā)到北美、南美甚至非洲，讓他們從此漂泊海外。不過太陽底下無新事，更早的華人闖舊金山，下南洋也是這些事，但最后又有幾個發(fā)財?shù)模坎欢际强退浪l(xiāng)了嗎？當(dāng)然這些人至少還到了地方，現(xiàn)在有些偷渡客連地皮都沒踏上就死在了偷渡船里，這樣的事更凄慘卻也時有發(fā)生。”

    “所以你今天帶他們?nèi)ァ_馬印象’是想警告他們當(dāng)難民沒好下場么？”這個問題董鏘鏘想了很久。

    “你這么理解也沒問題。”老白爽快地承認(rèn)了，“但這只是一方面原因。”

    “這樣管用嗎？而且為什么你不在米蘭或威尼斯就警告他們？”董鏘鏘不解，“難道不是越早警告越好嗎？這都最后一站了，他們還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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