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逐客令-《董鏘鏘留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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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58分,威望迪辦公大樓5層投資者關系部門外。
陽光從巨大的藍色玻璃穹頂傾瀉而下,坐在走廊長椅上的董鏘鏘望著不時從身邊走過的身著職業(yè)裝的外國青年男女,心情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忐忑,莫名生出一種出國前去大使館面簽的既視感。
他清晰地記得第一次面簽前,由于擔心自己聽不懂對方的提問而被拒簽,所以復習了大半宿的德國面簽寶典,但等他真正面簽時,遇到的簽證官卻是個須發(fā)皆白、態(tài)度和藹的老爺爺,問的問題也全是他精心準備過的,最后順利拿到了簽證。他不知今天的自己會不會也同樣幸運。
在端木的建議下,他在巴黎市區(qū)找了家理發(fā)館,花了大幾十歐重新打理了遍頭發(fā)。本來他想弄個華爾街基金經(jīng)理的常見發(fā)型,但華爾街的基金經(jīng)理鮮有留長發(fā)的,而他又不想剪短發(fā),最后在理發(fā)師的精雕細琢下,總算找到一個折中方案。效果雖不如板寸來的精干利落,但也不失帥氣。
發(fā)型不合適就只能在衣服上找齊了。
考慮到深色西服在商務會面時一貫更安全、不易出現(xiàn)著裝事故,以及黑色西服太過正式和嚴肅,董鏘鏘專門挑了一身介于深藍和淺藍色之間的修身平紋織西服套裝,除了褲腳略微有些短外,西服的整體剪裁很合適,即使動作大一些也不會出現(xiàn)太多皺褶,再配上淺咖色的領帶,锃亮的黑皮鞋,雖然依舊不像投資人,但也不再那么像學生。
盡管端木并沒給他今天的會面定什么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但他的手心里還是起了汗。他之前有限的工作經(jīng)驗主要聚焦在互聯(lián)網(wǎng),但馬上要見的卻是金融專業(yè)人士,臨陣磨槍的生瓜蛋跟專業(yè)人士交流,說不緊張肯定是假話。
橫豎就是一刀,能問多少算多少,董鏘鏘給自己打氣。
時間剛到十點整,他對面辦公室的門就悄無聲息地從里面打開,但并沒人走出來,只有一個濃郁的鼻音從屋里傳出:“董先生在嗎?”
這個秘書好大的架子!董鏘鏘暗自感慨的同時應了一聲,站起身背著包走了進去。
一張不小的辦公桌上橫著擺了一排電話機,幾摞小山似的文件堆在電話機旁,文件堆里有人正低頭伏案,聽到董鏘鏘的腳步聲,頭抬了起來。
董鏘鏘之前認為薇薇安會同其他法國女人一樣,都是有著漂亮臉蛋、嬌小身材、穿著時髦套裝的職業(yè)女性,哪知映入眼簾的卻是蘑菇頭下一張雌雄莫辨、被工作欺負過的臉。
他瞬間明白自己那天為什么會被對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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