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桃源街入了夜,顯得更加幽靜。 一輛轎車駛過,停在了一處稍顯氣闊的宅門前。 屋檐下懸掛著兩盞紅燈籠,微光映照間,門屏上懸掛的匾額上,任宅兩個大字若隱若現(xiàn),更添古樸厚重。 大門打開,一位穿著管事制服的男子小跑著下了階梯,拉開后座車門,恭敬道:「先生回來了。」 任明澤走下車,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母親今日身體好些了嗎?」 「大小姐請了中醫(yī)院一位老中醫(yī)來,給老夫人施了針灸,再配合湯藥,老夫人今日精神好多了,也能吃下飯了。」 男人唇畔浮起一抹微笑:「那就好。」 這是一座三進(jìn)的大宅子,家具以小葉紫檀為主,處處透著典雅古樸的風(fēng)格。 一名女子站在正堂門口,靜靜的抬頭望月,她的周身彌漫著一種憂郁氣息,望之令人心憐。 「姐姐,天這么冷,你怎么不進(jìn)屋,在外邊賞什么月?」 男人略帶責(zé)怪的聲音傳來。 「阿澤回來了。」女子說話間,忽然輕咳一聲。 任明澤疾步上前,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女子身上,目露擔(dān)憂:「沒讓老中醫(yī)給你看看身子?」 「我沒事咳咳……阿澤,你姐夫的事怎么樣了……?」 「他不是我姐夫。」任明澤眉目生寒,「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阿澤,我了解他,這一次,我想他也是被人騙了……。」 「雨兒都捉女干在床了,你還在替他辯解,你怎么不想想他干那些惡心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有沒有想過雨兒?」 任文素猛然抓住任明澤的手臂,不可置信道:「你……你說什么?雨兒她……。」 任明澤神情有些懊惱,似是責(zé)怪自己怎么口無遮攔說了出來,傷了姐姐的心。 任文素撕心裂肺道:「怎么可以,雨兒她還是個孩子……。」 「你低估了你的女兒,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姐,不過是一個男人,你何顧放不下,我和任家永遠(yuǎn)都是你的底氣。」 任文素的臉上淚珠一串串的流下來,她忽然轉(zhuǎn)身:「我要回去,我不能留雨兒一個人在家……。」 「媽。」身后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 任文素和任明澤同時回頭。 高雨萼靜靜的走進(jìn)來,漂亮的臉蛋上沒什么情緒,一片寒霜。 「雨兒。」任文素?fù)溥^去,抱著她大哭起來。 「是媽對不起你啊……。」 高雨萼回抱住任文素,輕拍她的背,冰涼的聲音里隱含一抹狠意。 「那個女人被我打的半死不活,我也算替您出口惡氣,他雖然被人設(shè)計,但經(jīng)不住誘惑是事實,這樣拖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你們盡早離婚吧。」 如今竟是連一句父親也不愿叫了。 任文素愣了愣:「離婚?」 「對婚姻不忠的男人,你還要留著過年嗎?」 「他是你父親……。」 高雨萼冷笑一聲,語氣嘲諷:「在他出軌的那刻,就已經(jīng)不配做我的父親了。」 「可是……。」 「您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任文素一臉為難:「雨兒,你為什么要這樣逼媽媽?」 「我沒有逼你,下周我要去春州參加冬令營,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您能想清楚,告訴我答案。」 任文素只覺得一顆心針扎般的疼,遇到這種事本來就很痛苦了,為什么她唯一的女兒還要這樣逼迫于她。 此刻她心亂如麻,根本不知該如何選擇。 高 雨萼牽起她的手,不由得皺了皺眉:「怎么這么涼,我送您回房間,明天請岳醫(yī)生來家里幫您扶個脈。」 路過任明澤時,高雨萼喊了聲舅舅,便牽著任文素回了后院。 任明澤挑挑眉。 他這個外甥女從小被嬌慣壞了,性子孤傲跋扈,認(rèn)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 他聽了文助理轉(zhuǎn)述的高雨萼折磨青紅的手段,不得不說,這丫頭夠狠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今天他又看到了這丫頭的另一面,果斷決絕,就算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能狠下心。 如她這般年紀(jì)的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哭哭啼啼傷春悲秋了,再不濟(jì)自暴自棄墮落叛逆,她不僅能迅速冷靜下來收拾那個女人,還暗中一直找人調(diào)查,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到高捷身上去了。 小小年紀(jì)就有這般心性手段,將來長大不得了啊。 任明澤輕笑一聲,不錯,好在沒有遺傳她那個膿包父親的基因,身上的一些性子倒是像了他這個舅舅,好好培養(yǎng),將來可以接他的班。 哄睡任文素,高雨萼給她掖好被子,調(diào)整好房間溫度,然后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女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