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九點半,孟珺竹挨個房間清點人數。 閆露和高雨萼好險踩著點趕到。 沈又安已經睡下了。 孟珺竹不便打擾她,便沒有叫她,囑咐高雨萼早點休息,便關門離開了。 高雨萼走到沈又安的床邊,喊了一聲:「安安?你真睡了?」 沒人應答。 高雨萼覺得奇怪,掀開被子看了一眼。 確實是沈又安本人,背對著她,整個人陷入沉眠之中。 只是睡夢中,她似乎并不安穩,面色蒼白,冷汗打濕了鬢邊碎發,濕發貼在臉上,為她平添幾分脆弱。 高雨萼伸手摸了摸,嚇了一跳:「怎么這么燙?」 沈又安先離開她還當是和姓容那小子約會去了,沒想到她真是身體不舒服。 「安安,你醒醒,我帶你去醫院。」 沈又安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你都發燒了知不知道?趕緊跟我去醫院。」 沈又安死活不去。 高雨萼忽然想到出門前翠姨往她的行李箱里塞了急救包,她趕緊翻出來,在里邊找到了溫度計和退燒藥。 高雨萼拿著溫度計對準沈又安的額頭測了一下。 高溫令溫度計上的警示燈不停的閃爍。 「三十九度五?人都要燒傻了,不行,我得給孟老師打電話。」 高雨萼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正準備撥出去時,一只手搶走了她的手機。 高雨萼生氣了:「沈又安,你生病了我不跟你計較,但你現在必須去醫院。」 少女唇色蒼白,眼鏡從鼻梁上脫落,露出驚人的容色。 高雨萼連呼吸都放緩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對美人大聲說話呢? 「老毛病,睡一覺就好,你相信我。」 連嗓子都是嘶啞的。 高雨萼不由自主軟了心腸:「真的?」 沈又安點點頭,輕咳一聲,睫毛垂落:「我很惜命,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那我信你一次,退燒藥總要吃了吧?」 「嗯。」 高雨萼倒了杯溫水,拿著退燒藥走過來,塞進沈又安嘴里。 沈又安伸手接過:「我自己來。」 高雨萼眼也不眨的盯著沈又安吃藥。 沈又安將水杯遞還給她:「謝謝。」 高雨萼親眼見她把藥片吞了下去,才算放心。 她伸手把沈又安鼻梁上的眼鏡摘下,沈又安下意識伸手阻擋。 「誰睡覺還戴著眼鏡,不嫌膈的慌嗎?」 沈又安垂下腦袋。 高雨萼摘走了眼鏡。 她沒有抬頭,直接躺了下去,背過身蒙上被子。 高雨萼仔細打量著手里的眼鏡,這玩意兒看著普通的很,沈又安卻當寶貝似的。 沒發現什么問題,她把眼鏡折好放在床頭柜上,這才拿起換洗衣服去衛生間洗漱。 一時冰冷刺骨,一時又是烈火焚身,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世間沒有任何詞語能夠形容。 沈又安在黑暗中抱緊了自己,疼痛消磨了意志,她做了很多夢,有童年和父親母親在一起的時光,也有前世的經歷,光怪陸離,刻骨銘心。 冰冷的天地間,有一道高大的背影在薄霧里若隱若現。 他所在的方向,就是光照的地方。 人追求光明和溫暖,就如剛破殼的海龜永遠會朝著大海前進,那是一種本能。 她追循 而去,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好像茫茫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可是不論她如何努力的追逐,兩人之間永遠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就如同兩條平行線,短暫的距離,卻永遠也觸摸不到。 夢境里,一切都天馬行空,然而感受卻又那樣的真實。 一個女子站在人群的包圍中央,禮服被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損毀,四面八方嘲諷惡意的眼神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 女子孤立無援、崩潰絕望。 夢境里,她作為一個「局外人」看到曾經的她經歷過的這一幕。 只是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四周那一張張的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