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蔚來離開四季山莊,回到位于市中心的虞家老宅。 他先去向大夫人蔚珠嬅稟報。 “可可說本來撐不過這兩天,但她醫術不錯,她留下照看,最起碼能撐過這個年。” 蔚珠嬅得知能再撐一個月,心底松了口氣。 能熬過這個年就成。 “可可?” 蔚來趕忙解釋道:“是我遠方侄女,畢業于明仁醫學院,在中醫這方面頗有所成,給那兩位看病,自然要找一位信得過的自己人,因此我就自作主張找了我這個侄女,大夫人莫怪。” “明仁醫學院,那確實是可造之才。” 蔚珠嬅想到什么,“找機會帶她來見我。” 蔚來面色一喜,連忙應下。 等人離開后,蔚珠嬅目光幽幽的望著窗外寒夜。 跨年夜,闔家團圓的時節,她的丈夫也回不來。 一年中,見他一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世人都道她身為虞家大夫人,過的是怎樣安富尊榮的日子,其實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當年虞家泥腿子出身,在京州的權貴窩兒里是根本融入不進去的,大家當面因權勢恭維,背地里沒少關起門來嘲諷,于是虞老夫人就想到了聯姻。 蔚家是老牌的貴族,在京州的權貴圈里有很高的話語權,虞老夫人便瞄準了蔚家的小姐。 蔚家不敢不答應,于是她這個適齡的蔚家小姐便被推了出來聯姻。 哪怕她心有所屬,卻最終還是要為了家族利益犧牲一生的幸福。 嫁給虞弗笙沒什么不好,他英俊、體貼、事業有成…… 長得帥能當飯吃嗎? 他的體貼不過是虛偽的掩飾罷了。 至于事業有成、虞家踩著多少白骨換來的榮耀。 上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哦,今年清明節給先祖掃墓的時候,他在家中歇了一晚,她在給他整理衣物時,發現他的襯衣衣領上,有一道口紅印。 一般的妻子,可能會大吵大鬧、刨根問底,她卻只是極其平靜的將襯衣拿去洗干凈了,熨好重新掛回去。 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失望。 沒有愛、自然就沒有恨。 她沒那么多奢望,去卑微的乞求一個男人可憐的愛,把自己變的面目全非。 維持著表面的尊容,守著女兒長大,在能力范圍之內,給她自由,如此便足矣。 她在這深宅大院里,一面是比婆母還不講理的祖母,一面是刁蠻受寵的妯娌,丈夫又不在身邊,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很多時候她不愿去爭,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想起白日里柳青黛和祖母的對話,她便死死的攥住手里的經卷。 “祖母,您看這若歡,一出去就跟鳥歸山林了似的,樂不思蜀,連元旦這么重要的節日都不回來陪您,我看這女兒家大了,心就野了,最后別被外邊不三不四的男人給勾了去,辱沒了咱虞家的門風。” 老太太手里掛著一串佛珠,衣著樸素,聞言波瀾不驚。 “有話直說。” 梅青黛眼珠子轉了轉,小心翼翼說道:“要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她定下一門親事,讓她收收心,女孩家還是要相夫教子。” 老太太掀了掀眼皮:“依你看,該給她挑個怎樣的夫婿?” “這若歡吧,是祖母您親手教養大的,容貌品格沒得說,滿京州的名媛貴女中都是最出挑的,什么青年才俊都配得上,但要我說,最好的人選還是君哲。” 梅青黛偷偷打量了一眼老太太,見對方沒什么反應,再接再厲:“您看啊,君哲這孩子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在那一圈貴族子弟里毫不遜色,再說了,他還是咱梅家三代單傳的男孩,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祖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等若歡以后嫁給了君哲,我那個嫂子的脾氣您也知道,是再和善不過,絕不會讓若歡受一點委屈,綜合來看,君哲才是若歡最好的選擇。” 老太太當年不過是個沿街乞討的流浪兒,若不是梅班主心善,將她帶回去給她一口飯吃,并教她一門賴以生存的技能,她早就死在當年的大街上了,哪兒還有后來的機遇。 因為某些不能說原因,她篤定老太太是不會拒絕的,為了能保住梅家長長久久的富貴,她必須要在老太太蹬腿兒前,把這門婚事敲定下來。 “君哲?那孩子是不錯。”梅綠歌滿意的點點頭。 “找個機會把他帶來,讓我掌掌眼。” 梅青黛喜不自勝,趕忙應下。 ~ 蔚珠嬅一想到兩人的對話,胸口的火氣就抑制不住的上涌。 那梅家在古時就是最下九流的戲子行當,靠著老夫人翻了身,若是就富貴的養著也就罷了,偏這梅家人得寸進尺,仗著老夫人的勢橫行霸道,尸位素餐。 不僅把梅青黛這種沒讀過兩天書的無知婦人塞進虞家,現在還想把她的寶貝女兒嫁去梅家,這是蔚珠嬅絕不能容忍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