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于是她撲進十月的懷里,低聲啜泣了起來。 …… 這是稍久以前的事。 初春的暖陽閃耀于山野,火紅的扶桑花開的格外鮮艷。 與這番寧靜安詳的景象有些不和諧,有一群身著官服的人從山間小道來到了村子里,態度有些粗暴地叫住了剛好在路邊的一個村民。 “喂!你們的村長在哪里?” 這個地方其實沒有名字,也并非實際意義上的村子,只是數十個房子靠得近一些的聚落罷了,而山下的人則習慣沿襲扶桑谷的名字稱其為扶桑村。久而久之,連官方都已經把這個名字列入了檔案中。 但是村民們則不然。 因此實際上這個聚落并沒有所謂“村長”這樣的人物。 聽到這種答復,為首的官兵并沒有過多計較,便把原先準備告訴村長的話說給了這個村民。 “聽很多百姓說,你們山上豢養了大量的卑獸,還用來威脅游客?” 村民稍稍愣了愣,沉默了一會兒。 除了周雨晨及少數幾個年紀稍小的孩子以,這里的每個居民幾乎都知道這一族人的真實身世,也確實不能否認前段時間為了驅趕破壞環境的游客而有不少卑獸化作真身嚇跑他們的事實,不過那也僅限于驅趕。如十月所述,這群卑獸已經沒有了其他種卑獸那樣對于人類強烈的攻擊傾向。 不過這種事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這支種族必然會遭到排斥甚至剿殺。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這個村民到最后并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 “沒有啊?我們哪有什么本事養卑獸啊?聽說那種東西見到人就攻擊,可怕的要死。” 他盡量用浮夸的詞匯來顯示自己的“無知”。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用。 官兵得到的指令是消滅山上的卑獸,那么無論這種恐怖的生物在山上是否存在,又是否和這個村子有任何關聯,想要交差就必須要交出那群卑獸的尸體,又或者…… 把整座山都燒毀。 這群官兵自然是傾向于后者。 且不說卑獸的實力如何強大,以這群普通士兵的戰斗力根本不可能贏得了那群怪物(如果消息屬實),即使拼盡全力能夠戰勝,可是明明還有一種更為簡單省力的方法擺在面前,又有誰會自愿去選擇一份苦差事呢? 所以與其說是來詢問或是威脅他們供出卑獸一事,不如就說是來傳達一個信息。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把你扶桑谷夷為平地,我算是還有點良心來告訴你們讓你們提早準備搬走。 于是這樣的噩耗傳遍了每個村民的耳朵,自然也為周雨晨所知。 于是她仗著自己生為“神使”所特有的強大靈力,千里迢迢趕往帝都報考那所最為聞名的帝都學院。 于是她在演武場上蘇醒了卑獸的記憶,僅僅兩拳便打敗了之前還氣焰囂張的對手。 于是她和十月在夕陽之下促膝談心,終于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世。 于是她哭。 …… 斜陽漸矮,兩人的影子被拉得細細長長。 “說到底,卑獸和人其實沒兩樣。” 十月輕輕撫了撫周雨晨的頭發,突然這樣說道。 “不管是卑獸還是人,都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寄宿者罷了,借助這個世界的食物和空氣得以存活,并被自然法則要求與其他種寄宿者一起分享這份財產。然而卑獸和人類中都還有某些個體,他們自以為是,狂妄自大,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為此不停侵略和攻擊,導致其他生命受到襲擾,這就是世人口中的所謂卑獸還有世人口中的惡人。除去他們之外,剩下的大家,無論是卑獸還是人類抑或是其他種生物,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愛的同伴。比如你,比如我,又比如他們。” 說著“他們”,十月把手指向了門的另一邊。 那是周雨晨在帝都學院有且僅有的五個認識的朋友——當然,如果算上十月那就是六個之中的五個。 周雨晨下意識朝著十月手指的方向看去。 第(2/3)頁